第一百四十三章 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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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庆墨面色苍白地躺在病床上,眸光紧闭,紧抿着唇,眉头皱得紧紧的。

顾筱然看着这个情景,下意识松了一口气,再看看旁边床位上,对着他们打招呼的顾本同。

“爸,你没事吧?”顾筱然收回了打量的目光,却是朝爸爸走了过去。

顾本同已经清醒了,着急地看了司庆墨一眼,摇了摇头,停顿了一下,才说:“没事,这只是皮外伤,男人留疤也挺帅的!”

顾筱然往父亲那边走了过去,不明白怎么父亲被刺了那么多刀,做手术都醒来了,怎么司庆墨只中了一刀,却还没有没有醒来,难道是他后做手术吗?

当然,这样的话顾筱然是不敢但这爸爸的面说出来的,她害怕爸爸会胡思乱想,觉得自己怀疑他,天知道她纯粹只是着急而已。

顾本同似乎能猜到顾筱然的想法,她这般直勾勾地盯着司庆墨,鬼也知道她担忧什么。

“放心吧,筱然,这只是麻醉药没过。”顾本同安慰着顾筱然。

顾筱然点了点头,闭了闭眼,神情疲倦极了。

顾本同一时有些不忍心打搅她。

场间的气氛一时沉默了下来,顾筱然想问很多事情,但一时觉得身上的力气都是被抽走了,一句话都不想说了。

过了一会儿,警察就过来了,开始给顾本同录口供。

顾筱然识趣地站起了身子,将位置让她给做笔记的警察。

在他们的一问一答中,顾筱然才搞清楚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来在公司建立之初,顾氏公司并不是叫顾氏公司,而是由三个人一起建立的。因为一点小事,顾氏公司即将解散,三个人也分道扬镳,陆壮就是其中一个合伙人。父亲不肯顾氏公司就这样解散,就去求身家富裕的陆壮,希望他借钱去支撑公司,父亲以后再还给他。

心软的陆壮同意了,而另一个合伙人却死活不肯给钱,自己跑了。

顾氏集团就正式改名了,但也没支撑多久,借陆壮的钱都赔了进去。

这时,陆壮家道中落,他的父亲又生病,急忙需要钱,就来找父亲要钱。

父亲哪里凑得齐钱,只东拼西凑也只也凑出一点钱,而陆壮的父亲因为没钱及时治疗而死了,陆壮就恨上了父亲,三番四次来顾氏公司来闹。

最后顾氏公司还是解散了,父亲只好去外面打工还债,却也还不清。后来,父亲狠了狠心,贷款重新在a市开了一家服装厂,后期才慢慢赚钱了,度过了这段艰难时期。

然而,陆壮从高高在上的富二代一下子沦落在这个地步,实在是受不了,虽然一直靠着父亲的接济而活,但父亲在处境艰难的时候,哪里还顾得上他?

最后,顾本同发现这个好友因为欠了村里人一屁股债,被赶出去做了乞丐,妻离子散。等顾本同打听过去时,才知道一切都迟了,而陆壮已经饿死在了外面,无人收尸。

但没想到隔了这么多年,陆壮却又回来了,他原来也只是听说他死亡的消息,没有确认。现在也不知道他怎么突然跑到a市来,要来杀了他。

故事讲完,顾本同叹息了一声,疲倦地说:“这件事毕竟是我的错,没想到牵连到无辜的人身上起了。”

顾筱然听到这里,有些恍然,她是十岁跟在顾本同的身边,那时顾本同已经是一个生活富裕的小老板了。她也从来没有想到父亲还有这么艰难的时期,并不比她在孤儿院的生活好很多。

秦思也有些诧异,她动了动唇,眉头紧皱,显然不想轻易放过那个人,却因为顾本同说的沉重往事而没了受害人的立场。

“那我们怎么办了?女婿还躺在这里了,医生说你们受伤不重,但是我们就这样原谅他吗?”

顾筱然也纠结了起来,一旁的警察如实几下顾本同的话,也不知道怎么调理这场恩怨,他们只说:“我们先验伤,看属于哪一种伤害再说吧。如果你们决定原谅他,也只是给他减刑,他的行为已经构成了故意伤害罪,必须要坐牢!”

听了这个,顾筱然心中才好受了很多,她不想轻易就放过伤害司庆墨的凶手。

司庆墨醒来时,觉得浑身都是酥软的,无力极了。他虚弱地张了张唇,想说些什么,但嗓子冒烟一般,喉咙带着一股强烈的痛意。

顾筱然目光放空,正在发呆,像没有生命的瓷器娃娃。

她听到了有什么声音,眼神立即灵动了起来。

她快速地看了司庆墨一眼,见他睁开了眼睛,正在说话,目光立即璀璨起来,带着十足的惊喜。

顾筱然凑近司庆墨的耳边,连声问:“司庆墨,你想要什么?是不是饿了想吃东西,是不是渴了想喝水?”

司庆墨沉吟了一会儿,对顾筱然这个态度感到好笑,他点了点头。

顾筱然欣喜极了,立即站了起来,跑到旁边的开水瓶倒了半杯开水,又从精巧的玻璃壶中倒了小半杯冷水,自己试了试,才拿给了司庆墨喝。

司庆墨小口地喝了水,觉得这水稍微烫了些,估计是顾筱然喜欢的温度,他喜欢和凉一点的水。暗自记下这点以后,他毫不停歇,将整杯水喝完了,才把空杯子递给顾筱然,“我还要喝。”

顾筱然用大大的眼睛望着他,迅速地点了点头,继续给司庆墨倒了一杯水,像伺候婴儿一般伺候他,神情愉悦。

一旁的顾本同看着有些酸,不由出声,破坏这温馨的气氛,“啧啧,都说女儿是贴心的小棉袄,这贴谁的心啊?”

顾筱然有些脸红,娇嗔地瞪了顾本同一眼,“这不是妈妈在照顾你吗?司庆墨谁照顾啊?”

顾本同沉默了一下,“有没有打电话跟他的妈妈说?”

顾筱然摇了摇头,顿时头疼极了,想到司母要来医院,那还真是鸡飞狗跳,而现在事情多,她还真不想见到司母。

司庆墨喝了两杯水,觉得喉咙稍微舒服了一些,自己将杯子放在了旁边的桌子上。

“不必通知她了,她应该知道。”司庆墨冷淡地说,整个人都笼罩在一种沉郁的气氛中。

顾筱然细细品味着他的话,脸色苍白起来。

而顾本同已经习惯了商场的各种勾心斗角,立即想到了什么,可他摇了摇头,“你这次受伤比我重,针对你的,你妈妈不会做这样的事!”

顾筱然的脸色缓和了一些,想到司母总是把“我是为了你好”挂在嘴边,这样的人怎么会伤害司庆墨了?

司庆墨摇了摇头,也不说话了。即使他的妈妈不是主谋,也是同谋,更有可能是被别人拿枪使了。

下午,留守在公司的顾思恩就跑了过来,一进门就大喊着:“不好了,不好了!”

顾筱然心中一抽,急忙起身,抓住了弟弟的手,问道:“公司出什么事了?”

顾思恩脸色灰败了起来,“我们的工厂一下子被封了,司氏集团……”

顾思恩看了一眼司庆墨,顿了顿,才加重语气说道:“是司氏集团的股东和马士杰来报案的,我差点和马士杰打一架,但被人拦住了!”

秦思的眼泪一下子落了下来,像一串串珍珠一般,“怎么办?本同,这可是你的心血啊!”

顾本同脸色也白得可怕,他挣扎着起身,却被秦思狠狠压住了,求着让他好好养伤。

顾筱然踉跄了一步,觉得整个天地都天旋地转起来。

现在他们都受了伤,光一个顾思恩怎么走动关系,主持大局?

“不急,我们先稳住,只是被封了。上面卖我个面子,这厂就能重新开,我去打个电话。他们倒狠,故意算计我,让我这时候住院,就对你们下手!”司庆墨紧紧地抿着薄唇,心情很不爽利,但他还是那般胸有成竹的模样,很快让众人镇定了下来。

顾筱然想通了其中的关卡,也冷静了下来,觉得有司庆墨就能解决一切。尽管他现在躺在床上,连动也动不了,但顾筱然依然对他有着盲目的崇拜与信任,因为他太多次证明了自己的实力。

顾筱然点了点头,迅速调整了状态,“嗯,我相信你,我能做什么?”

这话一出,病房中那种灰败绝望的气息被驱散了。

秦思望着顾筱然脸上发光的神情,仿佛看到了自己,当初自己也是这般喜欢顾本同的吧?那般狂热,那般全身心投入,现在他们走过了那么多路,感情也变成了跟持久的亲情,患难与共,生死相依。

或许,她不该阻拦他们?

秦思有些犹豫了起来,用询问的目光看着顾本同。

顾思恩这是也反应了过来,想到自己刚才的表现,再看看镇定自若的姐夫,觉得不好意思起来,自己还差的远了。

他上前一步,用崇拜的目光望着司庆墨,问道:“嗯嗯,姐夫说得对,我能做什么?”

“稳定好局面,先给员工放半天假,明天就可以继续工作了。”司庆墨笃定地说。

顾思恩立即点头,跑到阳台,打起电话来。

司庆墨也拿起了手机,打了一个电话,态度傲慢极了。

等他挂了电话,他笃定地说:“好了,明天就可以解封。”

顾筱然却觉得诧异极了,司庆墨只是一个商人,即使他再富可敌国,也不会在当官的中多有地位。他的身份只是表面这么简单吗?

顾筱然问了几句,司庆墨却只是笑了笑,敷衍地说:“我家旁枝和军界有些关系。”

顾筱然心中却更疑惑了,总觉得那些官员是惧怕司庆墨本身,而不是他背后的势力,这态度很有问题。

但顾筱然没有多想,毕竟那些东西离她太远,顾筱然也没有接触到什么,觉得不会影响自己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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