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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珀莉回到赫奇帕奇的公共休息室时已经快六点了。

这会儿在公共休息室的人不少——毕竟最近的苏格兰高地开始了连绵不断地阴雨天,学生们都没有去城堡外的草坪上玩耍的欲望。

她先把自己的抱枕和课本都放回宿舍里,然后又检查了放在窗口的道恩的小花园。

刺佬儿这会儿正舒舒服服地蜷缩在草坪上,爪子里抓着一瓣雏菊的花瓣。它的小花园被打理得很好,看着生机盎然。

“好吧,我不该拖下去了。邓不利都教授说的没错,我该面对这个。”珀莉对着它自言自语道。

她深吸了一口气,又从自己的糖果储备里摸出一颗滋滋蜜蜂糖含在嘴里。轻飘飘的幸福感很快充盈了她的大脑,她恍惚地想着今天晚上自己真的一块甜品都不能吃了,一边走出了自己的宿舍。

玛德琳这会儿坐在一张小圆桌边上,腿上是她心爱的猫;伊芙琳和她面对面坐着,她们似乎在叽叽咕咕地讨论着什么,时不时发出欢快的笑声;亚莉克希亚不在。

珀莉这样想着,大步走了过去。

她的动作吸引了赫奇帕奇不少学生的目光,玛德琳和伊芙琳自然也听到了响动。后者有些紧张,前者则是犹豫了一瞬,又挺直了脊背,还努力睁大眼睛试图做出一个瞪视的表情。

14岁的小女巫有一张柔软圆润的脸蛋,这个表情在她脸上看起来只让人觉得格外可爱。珀莉这样想着,心底最后一点抵触也消失了:她实在很珍视自己的朋友,入学后就熟悉起来的伊芙琳和亚莉克希亚,还有去年才开始常常黏在一起的玛德琳。

她在最开始的两年没能近距离地认识玛德琳,但这之后她有了这个机会。玛德琳是非常可爱的女孩子,错失了在更早的时候和她亲密起来的机会,珀莉甚至在三年级的时候感到过后悔。

她清了清嗓子,意图保证自己接下来说的话不会出现什么含糊的字眼,但这大概被玛德琳误认为是某种挑衅的先兆了——后者“啪”地合上了自己手中的《会魔法的我》,把洛哈特笑容灿烂的照片盖在桌子上:“如果你是想说你没错——”

珀莉打断了她:“玛德琳,我是来道歉的。”

鸦雀无声。

赫奇帕奇的学生们都很感兴趣地注视着这个角落,伊芙琳看起来高兴极了,她捂住嘴防止自己发出尖叫声,但是看着珀莉的眼神格外热烈。

玛德琳愣住了。

她想说的话立刻都飞出了脑子,这会儿像是中了个结舌咒似的,感觉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吐出了什么字:“——什么,呃,我是说——”

她的脸涨红了,眼神也变得躲躲闪闪起来:“——珀莉——”

“我还是不喜欢洛哈特教授。”珀莉认真地说,“但我喜欢你,所以我不想和你冷战了,我们和好吧?”

背后可能有几个赫奇帕奇的学生在吹口哨,伊芙琳开始念叨亚莉克希亚为什么不在,坐在壁炉边的瑟琳娜和杜鲁门相视一笑。

玛德琳脸更红了一些,她下意识地站起来(猫及时地从她的腿上跳开了,这会儿不高兴地冲她叫嚷起来,但玛德琳完全没管它),看着珀莉。

珀莉对她伸出了手,这会儿正耐心地等待着她的回应。

然后玛德琳把她的手拍开(伊芙琳惊恐地睁大了眼睛),直接搂住了珀莉的脖子。

“珀莉是笨蛋!”她拥抱了自己的朋友,一边大声说着,一边抽泣起来。

珀莉不承认自己刚刚也紧张了一瞬,她这会儿哭笑不得地回抱住玛德琳,轻轻拍她的脊背:“好,我是个笨蛋。”

“谁让你这么说自己啦!”结果玛德琳又把她推开,气势汹汹地说。

“——噗。”伊芙琳笑倒在自己的沙发上,“玛德琳也是笨蛋啊。”

玛德琳瞪了她一眼,而后用比刚刚更大的声音说:“我们都是笨蛋!”

珀莉笑起来。

她掏出了干净的手帕递给玛德琳:“嗯,我们都是。”

亚莉克希亚觉得自己在做梦。

她不就是上完魔法史课之后出去了一趟,怎么回来就看到玛德琳和珀莉亲亲密密地分享一张长沙发,后者还在挠前者的猫的下巴?

她同手同脚地走过去,梦游似的问伊芙琳:“她们和好了?”

“是呀。”伊芙琳笑嘻嘻地说,“你错过了这一幕,亲爱的——我都不知道你刚才跑哪儿去了。”

“拉文克劳,”亚莉克希亚说,“妈妈给我寄了些东西,我要拿给耶茨……天哪,是珀莉突然发现洛哈特教授的优点还是玛德琳突然移情别恋了?”

玛德琳抬起头瞪了她一眼。她刚才哭过,这会儿眼睛还有些红肿,看起来毫无威慑力。

“都不是。”伊芙琳说,“是她们俩都发现洛哈特教授不算什么,朋友更重要。”

“这才对嘛。”亚莉克希亚松了一口气,扭头冲珀莉和玛德琳说,“我都不明白你们怎么会吵起来的!不过这事儿总算过去啦,我前几次保护神奇生物课上可真是够痛苦的。”

“抱歉,”珀莉松开手,玛德琳的猫像是液体一样从她膝盖上滑了下去,“等下次去霍格莫德再补偿你。”

亚莉克希亚立刻顺竿爬:“我要文人居新出的那款羽毛笔!就是那支特别花哨的染了蓝绿色的——”

珀莉高高高兴兴地说:“好,我记住了。”

伊芙琳幸福地往边上一靠,脑袋搭在亚莉克希亚的肩膀上:“啊,我今晚要大吃一顿,我太高兴了。”

赫奇帕奇没有秘密,珀莉那些学院外的朋友也很快知道了这件事。

“恭喜你,珀莉。”当赫敏(再一次)和珀莉在图书馆遇上时,她高兴地对珀莉说,“你之前都不怎么开心。”

“之前的不开心倒是有很多原因,”珀莉说,“不过最近确实都解决啦。哈利和罗恩今天没跟你来吗?”

“噢,哈利又有魁地奇训练,罗恩陪他一起去了。”赫敏耸耸肩,“我们万圣节后就要对上斯莱特林,我真希望哈利今年还能打败他们。”

“你们会的。”珀莉高兴地说,“哈利训练这么努力。不过我们的魁地奇球队最近也整天顶着下雨天出去,格兰芬多对上赫奇帕奇可就没那么容易赢啦。”

“斯莱特林也是劲敌。”赫敏客观地说,“马尔福——你知道他吧?他爸爸给斯莱特林队赞助了七把最新的扫帚,而据我所知乔治和弗雷德还用的老扫帚呢,好像是一款横扫?”

“马尔福——”珀莉皱了皱鼻子,“不知道你们听说了没,但他最近都在斯内普教授那儿关禁闭呢。”

“那可真是太好了。”赫敏高兴地说,“他之前还在球场上骂我。”

“‘泥巴种’,是不是?”珀莉说,“我前两天也刚听他说过。躲在斯莱特林的魁地奇球队队长身边,他们这几天都在吃禁闭——我猜他们最近的训练时间要缩减不少了。”

斯内普绝不会轻易放过弗林特和马尔福三人组的,他认为珀莉是(虽然她依旧坚持自己并不是)先知,所以必须保证这些惹麻烦的学生之后不会再招惹她。邓布利多教授会让他确保这一点。

“下次你再听到他们这么说,就对他们念咒。”珀莉说,“麦格教授可能会给你扣分,但她一定也会给马尔福扣分的。”

她低头看了一会儿自己手里的论文,又想起一件事:“他们训练什么时候结束?弗雷德和乔治上次把他们做的速记羽毛笔送给我了,我得给他们反馈一下使用情况。”

赫敏很感兴趣地看过来:“速记羽毛笔?我记得文人居有卖这个——”

“我一开始也挺惊讶的,不过我猜他们做的是特别款。”珀莉把之前魔法史课堂上这支羽毛笔记下来的课后笔记推给赫敏,“我把那些出错的词都圈出来了,我猜这些是故意的。”

赫敏好奇地阅读了四年级的魔法史课堂笔记:“妖精叛乱,噢,这个我倒是读了一点……你也在魔法史课上用速记羽毛笔?”

“宾斯教授的课上我总是特别困。”珀莉坦诚地说,“这是不可抗力因素。”

“好吧,虽然我觉得这不太好……”赫敏嘀咕了一句,然后把珀莉的羊皮纸还回去,“乔治和弗雷德现在整天在学校推销他们的那些小玩意儿,珀西为此气坏了,扬言被他抓到就要给格兰芬多扣分……”

珀莉最后还是没等到双胞胎的训练结束——他们这天训练得太晚了,她只好改在之后的保护神奇生物课前把东西交给他们。

乔治和弗雷德显然都还不太满意一代乱记羽毛笔(珀莉这才发现其实它不叫速记羽毛笔)的成效:“词汇只是在胡乱拼写,没能找到合适的搞笑词汇……”

乔治嘀咕着把珀莉圈过红圈的羊皮纸塞进口袋:“谢了,珀莉,等二代出来再请你试用!”

这节课上,凯特尔伯恩教授带来了火蜥蜴。这些小家伙只能在火焰中生存,因而他们今天在场地上点燃了三个大柴垛。

这些外表洁白耀眼的火蜥蜴们在火焰提高温度后开始呈现蓝色和橘红色,看起来格外漂亮。

他们这节课仅仅是旁观凯特尔伯恩教授动手把火蜥蜴从火焰中抓出来,检查它们的状况;下节课他们才能尝试亲自动手,给火蜥蜴喂食辣椒。这些小东西在离开火焰之后可以通过辣椒再额外存活六个小时,这让巫师们得以从它们身体里适量地抽取用于医疗作用的血液,然后再把它们送回火焰中——只要有火,它们就不会死去。

凯特尔伯恩教授特许珀莉靠近那些柴垛(“考虑到你的特别,亲爱的。”),并替她施加了合适的咒语作为防护。于是同学们很快都好奇地围到珀莉身边,观察她手里那只由蓝色慢慢又变回白色的火蜥蜴。

它看起来和普通的蜥蜴没什么两样,但是呈现出一种莹润的洁白色泽;表皮上的纹路让它们看起来几乎接近矿石而非生物。它们接触巫师时通常会以喷火的方式反击(如果它们还没被击晕的话),但珀莉手心捧着的这一只显然特别老实,乖乖地趴在那儿任他们观看。

“哇哦,看着不错。”弗雷德把脑袋搁在他的双胞胎兄弟的肩膀上,“如果我们给它喂别的会怎么样?”

珀莉警惕地往后缩了缩:“它们只吃辣椒。”

乔治已经明白弗雷德在说什么了,他提示性地看了一眼弗雷德:“好吧,辣椒。珀莉,别担心,这小家伙可不会任我们摆布,我们也没法对他做什么,不是吗?”

珀莉:“……你们别过来。”

她珍惜地拢了拢手,试图保护手里的火蜥蜴不被韦斯莱兄弟看到。

当然,她不清楚的是这对双胞胎在之后的课堂上还是“解救”了一只火蜥蜴(那时候他们分组行动),并把它带进公共休息室,往它的嘴里喂了费力拔焰火(蹦跳嬉闹魔法笑话商店出品,费力拔博士的自动点火、见水开花神奇焰火)。它在格兰芬多的公共休息室里被迫变身成一只会疯狂旋转放射火花的小火箭,最后带着爆炸声逃进了炉火里。

赫敏倒是试图把这事儿告诉珀莉,但是哈利和罗恩都劝阻了她。

“要是让珀莉知道他们俩做的事儿,乔治和弗雷德之后大概都拿不到那些研究素材了。”

“但是他们伤害了那只火蜥蜴!”

“噢,”罗恩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它最后逃掉了,在壁炉里能一直活下去,这没什么……而且弗雷德说如果我们保守秘密,他就帮忙往斯莱特林的餐桌上丢金丝雀饼干。”

最后一句话暴露了他的心思。

赫敏大惊失色:“他们会被扣分的!”

“但你不想看到马尔福被变成金丝雀吗?”哈利充满感情地说,“想象一下,马尔福的发色和金丝雀多像啊。”

最后,格兰芬多的铁三角都保持了沉默,珀莉对这些会让她生气的事情一无所知,还在之后的某天午餐快乐地观赏到了变成金丝雀的德拉科·马尔福和马库斯·弗林特。

“哇,”她在斯内普教授铁青着脸往格兰芬多的长桌边大步走去时说,“他们做的太棒了,我得送点东西给乔治和弗雷德。刺佬儿的羽刺是不可能了,但也许他们会乐意收到绝音鸟的羽毛……凯特尔伯恩教授上次去禁林里的时候捡了不少。它们正好到了换羽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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