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陆……陆少……”
杨教授支支吾吾的，显得很惊慌。
陆泽南似笑非笑，还是没说话。
我知道，他很可能是在给杨教授脸色看。可我现在，更关心姑姑的情况。
我冲到杨教授面前，问他：“我姑姑呢？怎么样了？”
面对我的时候，杨教授的态度高傲了不少：“你姑姑现在情况还算稳定。具体结果怎么样，还得等两天再说。”
“也就是说……”我有点慌，“她还没脱离危险？”
杨教授不耐烦了：“你个小丫头片子，怎么……”
一句话没说完，陆泽南忽然咳嗽了一声。
“……怎么这么关心家人呢。”杨教授立刻换了个语气，笑呵呵地说，“病人之前身体太弱，现在确实还没脱离危险。但是，手术还是很成功的。”
他一边强调手术成功，一边悄悄往陆泽南那边看，应该是怕陆泽南对他不满意。
陆泽南不置可否地看了杨教授一会，挥了挥手：“滚吧。”
杨教授连滚带爬地跑了。
我盯着他的背影，很难相信一个六七十岁的老人，居然能跑得那么快。
几分钟后，姑姑被几个护士从手术室里推出来。
同时出来的，还有个医生。
麻醉的药效还没过，姑姑还没醒过来。
她的脸白得像纸，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赵连海凑到医生、护士边上，问：“后续治疗还要多少钱？”
医生想了想，回答他：“手术已经做了，后续治疗也用不了太多钱，大概十万不到的样子吧。”
“什么？十万？！”赵连海整张脸皱成了苦瓜，开始哭穷，“我们家给她治病，把整个家底儿都掏空了，现在哪还有十万块……”
几个医生和护士哪遇到过这种阵仗，都面面相觑地愣住了。
我忍无可忍，想推开赵连海：“你给我滚！”
赵连海又高又胖，一米八的身高，得有二百斤。
我没推动他，只是把他推得晃了晃而已。
我骂他：“医药费都是我出的，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哭穷！自从姑姑住院，你一分钱都没花，连看她都懒得看……你良心被狗吃了吗？！”
“小贱人！”
赵连海恼羞成怒，抡起巴掌就想往我脸上抽。
陆泽南眼疾手快，一把抓住赵连海的手，往他身后扳。
赵连海发出杀猪一样的叫声：“哎哟！疼疼疼……”
陆泽南面色不善地放开他。
“他妈的……”
赵连海骂了一句，捧着手躲到一边去了。
“赵连海，乔叶是我女人……的姐姐。”陆泽南冷声说，“你动她之前，最好先掂量一下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
他说出这句话之后，所有人都不敢再说话了。
就连护士们把抢救床推走的时候，都是低着头的。
赵连海和赵凯旋灰溜溜地跑了。我和陆泽南回到姑姑的病房，看见姑姑面无血色地躺在那，氧气罩都没摘。
我放心不下她一个人待在这，说：“我想留在这里，多照顾姑姑几天。”
陆泽南眯着眼睛看了我一会，“这件事不用你操心。张嫂！”
“是，少爷。”
张嫂木着脸，从门外走进来。
“你让她照顾我姑姑？！”
我觉得很不可思议，把陆泽南拽到旁边，小声说，“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有多讨厌我！”
陆泽南不着痕迹地拿开我的手，看向张嫂：“照顾病人的时候，不要多嘴。”
“……”
张嫂没说话。
她的态度可以理解成默认，也可以理解成不接受。
陆泽南又说：“如果乔南音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东西，你儿子也不会好过的。”
张嫂脸上掠过一抹恐慌：“……是，我知道了。”
“走吧。”
陆泽南满意地勾了勾唇，冲我伸出手。
已经这么晚了，他想干什么？
我摇摇头，拒绝了他：“我要陪姑姑。”
陆泽南盯了我一会：“乔叶，你最好马上陪我出来。”
我没动。
“否则……”陆泽南顿了顿，“我不敢保证，你姑姑会知道什么。”
……
我一下跳了起来：“你威胁我？！”
“我从来不威胁人。”陆泽南面无表情，“我只说实话。”
“……”
我恨恨地瞪着他。
我知道，陆泽南确实是个说到做到的人。
陆泽南对我眼里的愤恨视而不见，问我：“走，还是不走？”
我还有得选吗？
我冷笑了声：“走，为什么不走。”
不就是跟他回去吗？对我来说，最坏的结果，也无非是再被他强迫着上一次床而已。
……
陆泽南开车载着我，回了我家。
一进家里，我就发现，似乎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墙面、沙发，甚至我的卧室，都被清理得一尘不染。餐厅桌子上还摆着几盘菜，热气腾腾的。
陆泽南好像早就知道会有这种事发生似的，直接走进厨房，从电饭煲里盛了两碗米饭。
米饭也是热的。
做完这一切，陆泽南用发号施令的语气说：“过来，吃饭。”
“……哦。”
我没明白他要做什么，拿了双筷子，在他对面坐下，开始吃饭。
我心里惦记着姑姑。总觉得嘴里的饭菜，没有一点味道。
勉强吃了两筷之后，我放下筷子，没话找话：“这是谁做的？”
“张嫂。”
陆泽南淡淡地回答。
“……”
我忽然觉得，刚刚咽下去的不是饭，是某种神奇的毒药。
张嫂特别讨厌我，我看得出来。如果有一天她给我下毒，我也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这么一想，我更觉得吃不下饭了。
我放下筷子：“我吃饱了。”
“多吃一点。”
陆泽南连头都没抬，又往我碗里挟了一箸松鼠鳜鱼。
平心而论，这些菜做得不错。但只要想到它们是张嫂做的，我就吃不下。
我强调了一下：“我真的饱了。”
“我说，吃饭。不要让我说第三次。”
陆泽南抬起视线，不悦地看着我。
以陆泽南的性格和脾气，接下来，大概就要威胁我了。
我只好捏着鼻子，继续吃东西。
刚吃了几口，陆泽南出其不意地伸手，把我手里的筷子接了过去。
我被他弄得一愣一愣的：“……你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