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她松了一口气,总算是多了几分欣慰。

南康大大方方地坐在容旻的对面,“正好,我也没有吃饭,干脆就坐下来一起吃好了。”

容旻见她如此厚着脸皮,终于是看不下去了,“你怎么出宫了?”

“太子哥哥不欢迎我是吗?怕我打扰到你了?”南康抿唇一笑,吃了两口,瞬即眼前一亮,“哇,灵溪姐姐!你的手艺当真是越来越好了!这味道……啧啧,比宫中的都要好,灵溪姐姐,谁若日后娶了你,可真是好福气!”

容旻微微一怔,继而颔首问道,“都是你做的?”

灵溪皱眉,随即点了点头。

南康自然知道,因为南康曾经吃过她做的菜。但容旻却没有,故而这一口一口下去,却要比之前更加细嚼慢咽。

他似乎想在其中细细咀嚼其中滋味。

灵溪被夸赞了一番,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她低着头没说话,南康又开始“自作主张”地热络招呼,“灵溪姐姐,你应该也没吃吧?不如就和我们一起吃好了。”

容旻的脸色沉了下来,“你真会自作主张。”

“切,太子哥哥才叫厚脸皮呢,灵溪姐姐喊你吃饭还得求着你吃的,现在吃了倒是不肯放啦?”

容旻几乎被她气个半死,他吃着那一口饭,顿时一阵猛咳。

见他吃了瘪,南康才终于安静下来。

她终于打算放过他。

容旻抬头看了一眼灵溪,见她不说话,又不动筷子,似乎有些拘束的样子。故而他便又看向一旁的南康,“你今日怎会出宫?”

他借着同南康说话,想要打散一些灵溪的注意力。

南康砸吧了下嘴,边吃边说,“是母后喊我来的,嗯……”

容旻又是一脸嫌弃,“你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谁说没人跟我抢?太子哥哥你一口吃那么多,你敢说你没和我抢?”

容旻语塞。

可是他不得不承认的是,他早膳都没用多少,本就有些疲饿,加上这些菜全都是灵溪亲手所做,他实在难以辜负她的一番心意。即便这所谓的心意,等同例行公事一般地严苛。

灵溪适才开口道,“若是不够的话,我可以再做一些的。”

“哪能啊,灵溪姐姐你就好好待着,反正太子哥哥饭量也不大,他吃不了多少的。”南康又吃了几口,终于酒足饭饱,继而才开门见山地说起正经事,“母后让我来问你,苏奈的案子可有了线索?”

容旻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他静默片刻,之后才无奈道,“毫无进展。”

其实昨夜他便打算与容晟商量此事,可是淮王叔……

到底还是自己意气用事。

“怎么会?此事都过去好些日子了,若是再查不出凶手是谁的话,苏家那几个人有的好借题发挥了!”南康想起苏月那副嘴脸,心里更是不痛快。

“母后是如何同你说的?”

南康摇了摇头,“母后倒是没有多说什么,不过此事若是再拖下去的话,想必母后也实在为难的很。”

若是以往,苏月的所作所为母后即便是不愿意做些什么,总也会帮着她点。可是先前岑依依却俨然一副令她息事宁人的模样,说到底还不是因为苏奈的死?既然如此,那便将苏奈的死查清楚,到时候苏家的人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容旻点了点头,“告诉母后,再过些时日必然会有结果。”

南康一怔,“太子哥哥先前不是还说没有什么进展吗?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拖下去,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她心中自然有几分不满,容旻身在淮王府自然不知道,而南康天天留在宫中,许多事看得比他更多。如今在苏家的人看来,好像是他们皇家的人想要悔婚而杀了苏奈似的。这样拖得越久,朝中的人反而会越来越偏帮苏家。

毕竟此事一直以来,皇室都没能给个交代。

拖得越久,越是有人会觉得此事有蹊跷。

南康手托着腮,一脸伤脑筋的模样。

容旻低下了头,“我知道了。”

三人一起吃过了饭后,南康也不打算急着回宫,她好不容易出宫一趟,自然忍不住想要多玩一会。可是淮王性子温和,总归太闷了一些,故而她便又要拖着容旻和灵溪一同前去。

容旻本不想去,却又拗不过南康。更何况苏奈的事情一日并未水落石出,他就一日不能安宁。

容晟正在书房,南康敲了敲门便推门而入。

他趴在桌上,似乎正在小憩。容旻正要撤退,想让南康不要打扰容晟休息,然而没想到南康上前便推了推容晟。

容晟却毫无反应。

南康也愣住了,她原先只想同淮王叔闹着玩,可是谁知道他却似乎陷入了昏迷。

灵溪很快就到了容晟的身边,“淮王叔?”

容晟却毫无一点反应。

南康即刻回头看向容旻,“太子哥哥,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喊大夫来啊!”

容旻愣了片刻,却即刻赶了出去。

灵溪终于控制不住自己心里的惊慌,她猛然推着容晟,口中无法控制地呼喊道,“淮王叔?!淮王叔你快醒醒!”

容晟依旧没有一丁点动静。

这是怎么回事?

明明她才离开没有多久的,怎么会突然发生这样的事情?她忽然想起二人刚来淮王府的时候,那一次他也是如此莫名其妙地昏迷。难道当真是他身子不好?还是说……

灵溪越想脑子越是凌乱,越来越觉得诡异。

包括苏奈的死……

幸而容旻很快便回来了,他身边的四个侍卫其中之一医术极其高明,他不过亲自去唤了一声,很快那侍卫就开始替容晟诊脉。

他沉吟片刻,脸色深沉。

南康当即问道,“祁幽,如何了?”

祁幽并未吭声,只是眉头皱得越发紧了。

灵溪担心得要命,呼吸都仿佛随着祁幽的沉默而停止。可待他唇瓣轻启,她心里又慌张无比。

若是容晟真的有什么事,那该怎么办?

祁幽终于开了腔,“太子殿下……这是中了迷药……”他皱了皱眉,又接口道,“与上次一样。”

“上次?”

容旻当即想了起来。

没错,上次亦是如此,并且上次灵溪还因为这件事而被几个小人为难。这件事容旻印象深刻,但也正因如此,他才觉得此事蹊跷无比。

苏奈的事情,会不会同此事也有些联系?

容旻脸色顿时深沉起来,“可知是如何下的迷药?”

“不知,只是这迷药其中有几分醉人成分,如今看这脉象……”祁幽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其实仔细说起来的话,与其说容晟是昏迷了,倒不如说他是醉了。可是他身子不好,怎么可能喝酒呢?

故而祁幽自己也说不上来。

“可知道他是中了什么迷药吗?”

祁幽摇头,“太子殿下,恕属下无能,断不出来。”

容旻自然也不能继续强求,“那可能让他醒来?”

“既然淮王是醉了,那解酒药之中加几味药材便可,属下这就去办!”祁幽领命之后,当即去备置。他不敢有所怠慢,自然来去如风。很快地,他的解药就几乎调配好,话还未说,灵溪便已经接过,给容晟灌了下去。

药效极其快,容晟很快便醒了过来。

他醒过来之后,灵溪当即便扶他起身。药效未散,醉意仍旧有几分朦胧,容晟温和的双眸之上染上了一层朦胧与迷离。

“淮王叔,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容晟刚刚一醒过来,灵溪便急切地问道。

她在这淮王府待了也有些日子了,何以她从未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却总是容晟受伤?若是可以的话,她当真希望中了迷药的人会是自己。

容晟却是握拳咳了两声,摇头叹道,“本王也不知道。”

“不知道?淮王叔可是中了迷药,这迷药怎么说也得是下的,淮王叔就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或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灵溪还未开口,容旻便已经抢白。

容晟摇头。

容旻看向容晟的神色顿时多了几分幽深。

若是当真没有可疑的人,也没有吃过什么东西的话,那他身上中的迷药究竟是怎么来的?难道……

他实在不敢再想下去。

南康似是察觉到气氛多了几分诡异,当即便解围道,“好了好了,别说这些事了。太子哥哥,你不是想问淮王叔苏姐姐的事情么?”

容旻从未如此说过,可见南康拼命眨着眼,他也算是会了意。

“本王身子有些不适,怕是无法……”容晟皱着眉头,抬起了手。他的手刚刚停在半空中,灵溪搭了上来,两人默契十足,看上去像是夫妻一般。

南康看着微怔,却也只能悻悻而归。

她想要在淮王府久留怕是不成了,回宫之后,南康便去找了岑依依。

“母后,今日儿臣出宫去见过太子哥哥了,太子哥哥也真是没用……这么些天了,这个案子还是毫无进展。”南康撇了撇嘴,心里委屈无比,“母后,其实儿臣以为,此事不该让太子哥哥来查的。”

她想到先前容旻看着淮王叔的那个眼神,心里总有些发虚。好像……他的太子哥哥渐渐开始将苏奈的死怀疑到了淮王叔的头上。

这样下去,真的好吗?

岑依依自然不知道其中情况,她摸了摸南康的头,叹气道,“母后也不愿意让旻儿去做这样的事情,可是……旻儿他虽然自幼是太子,可性子始终过于沉闷。小的时候你倒是无比顽皮,他却在很小的时候就开始读书。这么多年下来,他的努力母后都看在眼里,不过这些没用,母后认同是毫无作用的,还得要别人认同。”

而此案就是认同容旻的最好方式。

岑依依对于容晟还是有许多信任的,至少在办事能力上,岑依依一直对他有着过分的信赖。容旻从小早熟,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从小到大也从未闯下过祸事,光是如此的小心谨慎,就令岑依依不得不信——容旻一定能将事情办得很好。

南康却多了几分迟疑。

她虽然年纪小,又看上去不谙世事的模样,可她的眼却比旁人明得太多了一些。

南康当即说道,“不是的!”话刚落,没想到岑依依忽然脸色一变,手极为疼痛地捂住了嘴。

随后便到身后一阵狂吐。

南康瞧着,莫名心惊,“母后你怎么了?”

岑依依难受地要命,实在无暇顾忌南康。南康见岑依依脸色苍白,当即出了宫门唤来宫女去寻了太医过来。

片刻之后,岑依依便已经躺在床上。

太医诊脉过后,便当即道,“恭喜娘娘,贺喜娘娘,娘娘这是喜脉。”

岑依依似乎并没有过于意外,她毕竟都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娘亲。有了前车之鉴,此番自然也几乎有所察觉。

南康坐在床边,顿时有些恍惚,“母后是要给儿臣生个弟弟吗?”

“傻孩子,是男是女还不知道呢。”

“对哦!”她猛然一拍自个儿的脑门,愣愣地看着岑依依,“反正无论是男是女,儿臣总算是要做姐姐了!”

岑依依宠溺地看她,“你就那么想当姐姐?”

“是呀。”南康眨眼,“当姐姐就可以欺负弟弟或者妹妹了,到时候也有人可以陪儿臣玩了。”

“说得好像没人同你玩似的。”

“母后你是真的不知道,虽然我与灵溪姐姐、淮王叔还有太子哥哥一起长大,太子哥哥那个闷葫芦儿臣也就不说了。灵溪姐姐似乎喜欢淮王叔,况且又对淮王叔极为照顾,儿臣有的时候总觉得,融不进他们之中。”

“灵溪喜欢晟儿?”岑依依微微一怔,有些不可置信。

南康也是高兴坏了,更何况眼前之人本就是自己的母后,自然不必遮拦。她用力点了点头,当即道,“是啊,其实儿臣认为,灵溪姐姐从小就一直喜欢淮王叔的!养花种草那么烦的事情,换了旁人早就腻了,灵溪姐姐却还能十年如一日地照顾。”
sitem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