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退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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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种背叛老公,不知廉耻的女人,根本就不配他的关心。

贺擎天生气了,这气一直到深夜,还不肯退去,而且扰的他连困意都没有。

他拿起车钥匙走出房门,今晚他要找个方法排解一下自己,否则他会气滞而死,可是经过书房时,却被里面透出的灯光给绊住脚步。

这么晚,谁会在书房?

他皱了皱眉,抬手推开半阖的房门,然后怔住--

宽大的书桌上,那个让她怄了半晚上火的女人,此刻正趴在那里,面前的笔电开着,一只手还放在键盘上,可她似乎已经睡着了,就连他推门都没有听到。

这样的她,像个玩累的孩子,再也没有让人恼火的淘气,也没有让人烦躁的倔强,只余下让人心疼的脆弱,揪着人的心。

“醒醒……”贺擎天看了她一会,终是俯身,低唤。

她没有动,兀自沉在自己的世界,睡的香甜。

“苏绿,别在这睡了,”他再次轻唤,声音柔的连他自己都没察觉。

“嗯,”她迷糊的应了声,却仍睡的无动于衷。

贺擎天看着她这个样子,眉头皱了皱,从书桌绕过去,目光不经意瞥了眼她面前的笔电,上面的内容让他怔住。

招聘网。

她要应聘吗?她准备出去工作吗?

思绪纷飞了一会,贺擎天去拿开她压在键盘上的手,却发觉她的手很冰,再触她的额头,却是滚烫。

该死的,她居然发烧了!

贺擎天俯身,拦腰将她抱起,身体突的腾空,苏绿惊醒,一下子睁开眼睛。

触及男人的俊颜,苏绿有种置身梦中的不真实感,“你……”

“你不是吃药了吗?怎么还发烧?”他生气的打断她。

他气她竟病的这么厉害,只是凝着她如同黑曜石的瞳眸,却浮动着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

苏绿还迷迷糊糊的,舔了舔干涩的唇,声音懒懒的,微微沙哑,“嗯……我吃了……”

这样的她还真少见,贺擎天的心像被什么轻轻刷过,喉结不由再次剧烈滚动,他赶紧移开视线,抱着她往外走,她却拍了他一下,“放我下来。”

贺擎天顿住,暗沉如夜的眸子扫过她的脸,仿佛看透了她的那点小心思,神色冷了几分,“抱着我的脖子,否则摔下去我不负责。”

霸道而蛮横,曾经让苏绿贪恋,如今只让她心生酸涩。

他的怀抱,她不是不想靠,可是一想到他这怀抱躺过另外的女人,她就心如扎刺。

爱情的世界,眼里揉不得沙子,苏绿也不能免俗。

“那还是我自己走比较放心,”她自嘲的一笑,要挣着下来,却被他抱的更紧。

“不任性会死啊,”他吼她,然后也不管她搂不搂他的脖子,向外走去,边走边皱眉问她,“你不是很壮吗?怎么会发烧?”

她苦笑,“我又不是女金刚。”

“既然知道不是,干嘛还冲冷水澡?”虽然没问,他却知道她为什么会发烧。

不提还好,一提她就的心就像摔碎的玻璃似的,不知从何时起,她的苦竟成了无法诉说的,谁也不能。

她沉默,贺擎天却想起了什么,“昨晚你到底怎么了?聂校奈他……”

“贺擎天,”这次是她打断他,此刻头昏脑胀的她不想听到这个名字,“明天早上你负责早起给奶奶吃药。”

她岔开了话题,贺擎天不是笨蛋,自然听得出来。

心里的疑惑,越放越大。

他不知道能让她生孩子的男人是谁?

现在,他不知道她和聂校奈又发生了什么?

她对他来说,已经是越来越看不清解不开的谜。

“我去奶奶房里睡,”当他将她放到卧室的大床上,苏绿才反应过来。

可是,他却哼了声,“你想把感冒传给奶奶?”

她顿了下,仍坚持起身,“我去睡客房。”

她的意思很明显,就是绝对不会再睡这个房间。

贺擎天黑眸眯了眯,“苏绿,别逼我对你用强。”

用强?

她刚要琢磨这两个字的深意,就听到他低沉的命令,“睡好!”

不容置喙的两个字,充满着霸气,然后端过一杯水过来,又从苏绿包里翻出药,递给她,“吃了,再不退缩去医院。”

苏绿没再多说什么,也没有气力多说,接过药吃了躺下,然后不一小的功夫,大床的另一侧塌陷下去。

他竟然也睡在这里。

“贺擎天,你去睡客房,”她不想和他同床共枕。

可是,她的话对他根本就是置若罔闻,房灯关掉,被子掀开,男人的气息和温度,向她一点点传输过来。

她闭上眼,努力想忽略掉这一切,可似乎并不能,心像是被上了弦,越崩越紧。

他没有动,和她保持半米的安全距离,可是这样的距离,对苏绿来说就像是天堑鸿沟,不可跨越。

两人都沉默着,谁也没有说话,也不知过了多久,苏绿吃过的退缩烧开始发挥作用,她开始出汗,不舒服翻动。

就在这时,一只手臂伸过来,将她固定在怀中,他的胸膛很宽阔,愈发显得她娇小。

“你动什么?”低沉的嗓音,在这样的夜,格外的好听。

她以为他睡着了,原来还没有。

“热……”她边解释边挣扎,可他并没有松手,反而将她抱的更紧。

“出了汗就退烧了,不能晾!”他说着又把她往他怀里按了按。

尽管不舒服,可苏绿却没有再动,被他这样抱着,让她感觉到了幸福。

明明对这个男人生气,怨恨,恼怒,可还是不由自主的想和他亲近。

她不知道是自己生病时太脆弱了,还是她本就太没骨气,总之这一刻,她眷恋着他的怀抱。

眷恋到,她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个胸膛抱过谁?

许久,苏绿感觉太闷了,才从他怀里挣开一些,忍不住抬头看他,大概离的太近,哪怕夜色下,他在她的眼底也是那么清晰。

她这才发现,他理了发,鬓角齐整如削,但这样的他,更显得五官突出,坚毅的面部线条像是雕塑大师雕刻出来的艺术品,眼眸又深又黑,像一汪看不尽的深潭,鼻子非常挺,嘴唇到下巴的线条堪称完美。

“为什么这么看我?”他的声线慵懒,她打量他的时候,他也在注视着她。

“看你怎么那么有魅力,能让一个女人爱你这么多年,”她没提沈千儿的名字,不想让她破坏了她和他难得平和的气氛。

“这个女人是你吗?”他明知,却故意扭曲。

“呵呵,”她浅笑,眼睑低垂之间,闪过一抹慌乱,“贺先生真会开玩笑,你觉得我是那么长情的人?”

她的无所谓,又刺痛了他,他用手指卷起她的一缕长发,放在鼻尖轻嗅,“你怎么把自己说的这么放荡?”

“放荡?”她伸手沿着他的轮廓描划,“这个词你用的很准确,在你眼里我不就是这样的女人吗?”

贺擎天的呼吸渐重,在他看来,她如此不在意的在他面前贬低自己,就是对他不在乎。

当一个女人在乎一个男人,她会想尽办法掩饰自己的缺点,而努力展现自己的优点,可她倒好,不惜余力的损毁自己。

她这样做,无非就是想让他讨厌。

绕着她发丝的手缓缓后移,落在了她的后脑上,用力一按,她整张脸都贴上她的。

很近--

苏绿看得清他的清晰,每一个毛孔都写着震怒,“在自己的丈夫面前承认自己放荡,你不觉得自己胆子太大了些吗?”

“丈夫?”她努力保持镇定,“每天心里想着别的女人,睡着别的女人的丈夫吗?”

他黑眸一缩,“你吃醋了!”

“你觉得你值得我吃醋吗?”

“苏绿,我说过你嘴硬的时候,一点都不可爱!”

“我本也没指望你爱。”

“你真是这么想?”

“我不该这么想吗?”

“你……”

“贺先生赶紧滚吧,睡在我身边,你的女人才会吃醋,才会……唔……”

两人唇枪舌战的争吵,终于随着他以吻封缄而结束。

说不过她,就咬她!

贺擎天还真是幼稚的可以,苏绿有些恼,骂道,“真够无耻的!说不过就咬,你属狗啊,还有贺擎天没想到你就这么点能耐。”

贺擎天在她这里遭遇嫌弃,眼里的疼惜早被怒火代替。

“你再说一遍!”他咬牙。

苏绿也在火头上,“你属狗,只会咬人的狗。”

“我是狗,你是什么?”

“……”她一怔。

“我不仅会咬人,我还会吃人。”

这种骨血相融的亲密,让他忍不住叹息,可想到别的男人也曾这样与她亲密,嫉妒让他发狂,“苏绿,你为多少男人,这样过?”

明知道不该问,可还是不由自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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