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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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

痛苦又尖锐的叫声,让苏绿惊住,然后瞠目结舌的看着地上四仰八叉的摩登女郎,连对不起都忘记了说。

“还不起来!”身后,贺擎天瞥了眼地上摔相极不雅观的女人,不客气的命令道。

女人瘪瘪嘴,“有了媳妇忘了妹,这话一点都不假,”说完把手伸向苏绿,“你撞倒的我,你负责把我拉起来。”

任性又霸道的女孩,不是贺家大小姐还有谁?

苏绿终于认出了她,“曼彤?”

贺曼彤拽着苏绿的手,借着劲腾的一跳站了起来,然后第一件事就是双脚往两边一踢,那恨天高的十寸高跟鞋东一只西一只的分道扬镳了。

“还是这样舒服,”贺曼彤光洁如玉的脚丫踩在黑色的大理石地面上,竟没有半点不雅,反而让人觉得可爱极了。

“对不起,是我不小心,”苏绿这才想起来道歉。

贺曼彤呵呵一笑,手一挥,“别肉麻了行不行,摔倒是我活该倒霉,谁让我没那脚丫非要穿那么高的破鞋?”

说完,她手一伸搂住苏绿的脖子,“我妈她怎么样了?”

本来亲生母亲出了这样的事,该多么的悲伤,但从贺曼彤脸上丝毫看不出来,她就像在问一件极平淡的小事。

她就是这么一个人,对一切都看得极淡,用她自己的话说就是看淡了红尘。

“把你的手拿下来,”贺擎天冷呵一声。

贺曼彤撇了下嘴,“脾气还这么臭,怪不得苏苏不要你……啊……”

面对贺擎天伸过来的巴掌,贺曼彤机警的躲到苏绿身后,并调皮的冲他伸了伸舌头,然后对苏绿说,“苏苏这种男人早就该甩,我回头给你介绍新的,你都不知道我这一趟环游收络了多少帅哥,黑的白的,胖的瘦的,应有尽有,啊……”

贺曼彤终是一个没注意,被贺擎天拽了过去,然后将她丢到了周芝琳的病床前。

一直叽叽喳喳的贺曼彤在触到母亲熟睡一般的面容时,还是安静了下来,然后握住母亲的手,把脸埋了进去。

看着她这样,苏绿拽了下贺擎天,两个人走了出去。

原来贺曼彤并不是真的看破红尘,她也不是对生养自己的母亲没有感情,刚才她那样子只不过是故作无事的掩饰。

医院走廊窗口,贺擎天抽了颗烟,拿出火机刚要点上,在瞥到身边的苏绿时,最终只是把烟蒂放在鼻端嗅了嗅。

“想抽就抽吧,”苏绿看出了他的顾忌,也看出了他隐忍压抑的难受。

经历了这么多事,他没有暴戾,没有被打倒,不是他懦弱,也不是他坚强,而是他成熟了。

贺擎天没有回应,两个人就这样默默的站着,一抹尴尬在两个人中间悄然漫开……

刚才她要走,他拉住她,但现在她就站在他的面前,他却一个字都不说。

这种相处模式,让苏绿很心塞,所谓相对无言说的就是他们现在这种样子。

“那个,我……”苏绿想离开,可刚开口就听到他问道--

“你要接管苏氏?”

苏绿怔了下,苦涩的一笑,没错,她就要接管苏氏了。

父亲苏元山的身体本就不好,现在母亲又病了,苏元山真的无法再顾忌苏氏,以前的时候是沈玉茹帮着在打理,自从揭穿她的阴谋后,她也不知了去向。

“有什么困难可以来找我,”贺擎天又说。

“谢谢,”苏绿回应,客气又疏离。

“突突的老师给我打电话了,说他最近太调皮,上课爱做小动作。”

“嗯,我会管教他的。”

“不要对他动粗,他终究是个孩子。”

“嗯……”

“那个……我周末能不能接他出来?我还欠他一顿饭。”

“好!”

“吃过饭能不能让他留我那里,我和他一起开发的游戏,还有结尾没完成。”

“嗯。”

“苏苏,我……”

铃铃--

苏绿的手机响了,打断贺擎天的话,苏绿对他歉意的点了下头,走到一边接了电话,贺擎天立即一拳打在了玻璃上,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怂了?

他刚才在病房里拽住她,要说的可不是这些废话?

为什么有机会说了,他竟胡扯了呢?

其实他只想说一句,那就是苏苏回来好吗?但就是这么一句简单的话,却让他绕了这么多弯子,愣是没说出口。

要是被自己的那帮兄弟知道,一定骂他个怂包。

苏绿的电话很快打完,她走过来,“我还有点事要先走了,你给曼彤说一下。”

没再给贺擎天开口的机会,她就匆匆走了,贺擎天恼的把指尖的那颗烟揉搓的粉碎。

一走出医院,苏绿就长吁了口气,其实她并没有什么事,那只是她离开的一个借口,她又何尝听不出来贺擎天都在说废话,她甚至知道他要说什么?

可是他如果真说了,她要如何回应?

拒绝还是点头?

她现在真的不知道,尽管当初离开他是有一部分原因因为聂校奈的威胁,可还有一部分是因为她也伤心了。

她可以对他和沈千儿的过去不计较,但现在沈千儿有了他的孩子,这就像是在他们中间划下了一道天河,他们注定再也无法交集了。

苏绿坐在车里,眼睛望着远方发呆,直到车窗被敲响,她连忙收起思绪,降下车窗看向面前的女孩,“你这么快就下来了?”

贺曼彤伸手拽过苏绿手腕上绕着的皮筋,把散开的头发扎上,“不然呢?我留在上面听我哥骂吗?”

苏绿摇头失笑,“他会骂你呢?”

“以前不会,但现在会,”贺曼彤点头,“因为他最近失恋,生理系统紊乱。”

苏绿哭笑不得,要是贺擎天听到这话,还不知道那俊脸得怎么抽?

说话之间,贺曼彤已经上车,对着苏绿的车子打量了一番,“这是我哥送你的吧?还算他有点良心……比老太太强多了,你说她怎么老糊涂成那样了,居然人鬼不分了,我真是气死了,苏苏你不要难过,老太太给我的那份,我都不要,我全都给你。”

听到这话,苏绿耸了下肩,“小彤,你以为我是那种在意钱财的人吗?”

贺曼彤眨了下眼睛,“可这对你不公平。”

“都过去了,我不缺钱,多点少点对我来说无所谓,”苏绿说着,手往方向盘上一拍,“再说姐马上就是苏氏总裁了,还在乎你家那三瓜两枣?”

贺曼彤若有所思了几秒,“对啊,钱财如粪土,咱不稀罕。”

苏绿淡然一笑,“你这一圈周游,又有什么新鲜事,说来听听。”

“有,太有了……”贺曼彤手一拍,“你找个地方,我边喝边给你说。”

“喝酒?”苏绿问。

“不然呢?反正我不喝茶,”贺曼彤是个有名的小酒鬼,可是酒量还特么的差,一喝就多。

不过今天她说了,苏绿也不能拒绝,再说了,喝醉的贺曼彤讲起自己的见闻会更有趣。

两个女人走进了酒吧,现在是白天,酒吧的人不多,她们也乐得清静,贺曼彤走到酒柜里,自己亲自在调了两杯酒,自己留一杯,另一杯给了苏绿。

“尝尝,我新研发的醉生梦死,”贺曼彤一边喝一边炫耀。

苏绿小抿了一口,点头,“味道不错。”

贺曼彤贼贼的一笑,“后劲也不错,这杯酒就像是男人,要看起来柔弱,用起来强劲。”

“你个丫头也不害臊,”苏绿戳了贺曼彤一下,“说的好像你品尽天下男人似的。”

“还别说,姐我还真的阅尽美男无数,不过我这回在美男腿下栽了一回,”贺曼彤说完这话,苏绿知道她的故事要开讲了。

“苏苏,你知道我的人生从今天起最恨谁吗?”贺曼彤突的一转。

苏绿思索了几秒,“你哥?”

“屁!”贺曼彤摇头,“他算个屁,我才不恨他,恨他多没劲,我恨大姨妈。”

“什么?”

“唉,我这一世英名算是毁在大姨妈身上了,”贺曼彤做了个悲苦的表情。

“话说我这次不是在一个叫巴桑的小镇当义工吗?谁知人家那义工正式的还要搞什么军训,训就训呗,谁知训着训着,竟把我的大姨妈给训出来了,这还不是最倒霉的,最倒霉的我来大姨妈这事,竟搞的全义工队都知道了,而且知道的轰轰烈烈。”

“你拿着喇叭宣传了?”苏绿笑问。

“我脑子又没病,”贺曼彤白了苏绿一眼,“要怪都怪那个黑脸大教官,他那天非教我们踢正步走,谁知我一抬腿,那姨妈巾竟飞了出来。”

噗--

苏绿刚喝了口酒,一下子喷了出来,然后憋着笑的问道,“你去捡了?”

“别提了,”贺曼彤扯了张纸巾擦了下衣服上被溅的酒渍,“我当时哪有那个反应,就一个感觉--傻了!我就两眼盯着那姨妈巾犹豫啊,捡还是不捡呢?如果不捡,姨妈巾躺在那里,影响风景不说,关键是大家都在看着,可是捡了呢,我就要拎着姨妈巾穿过军训场扔到垃圾池里,这样的话,所有的人都知道我踢掉了姨妈巾。”

“在这样一番天人争斗后,我双眼一闭果断的决定不捡了,反正又没人知道是我踢掉的。”

苏绿难得笑的快喘不过气来,冲她竖了个大拇指,意思是她这个决定对了。

贺曼彤叹息一声,按下苏绿的大拇哥,“就在我以为自己也聪明绝顶之际,悲催的事发生了,我们的军训教官拿起他那个音质超级破的大喇叭,就是菜市场门口地摊上甩卖过期货的大喇叭,对着我的方向喊道,贺曼彤你的东西掉了,请捡起来扔到垃圾桶里,不要污染社会环境。”

这次苏绿再也憋不住,就算贺曼彤与她绝交,她也要笑出来,苏绿几乎能想像到那情景,更何况现在贺曼彤还举着啤酒瓶边说边卖力的表演着。

贺曼彤拍了苏绿一下,“你先别笑好吗?我当时就想,你让我捡我就捡,那我多没面子,我要是捡了,就承认姨妈巾是我踢出去的,况且这么多人军训,干嘛非说是我踢掉的?于是,我手往脑袋上一抻,做了个报告的手势,然后义愤填膺的问道--教官先生,你凭什么说姨妈巾是我踢掉的,也有可能是别人啊!”

苏绿点头,笑的已经不能正常喘气,但仍冲贺曼彤竖拇指,“你问的有道理!”

贺曼彤翻了个白眼,“你知道教官怎么回答我的吗?”

苏绿愣了下,然后摇头,这时就听到一道很温厚的男音回道,“他说这全班就你一个女生,不是你掉的,难道是我们这些老爷们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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