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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石星仁又问道:“最近你们灭过老鼠吗?”

“今年没有,去年搞过一次,是七八月份的时候。”盖世才回答说。

“用的什么灭鼠药?”石星仁问。

“都是用的磷化锌吧?”盖世才说完后向副所长姚茂伟望着,问道:“是吧?姚所长。”

副所长姚茂伟说:“一般都是用的磷化锌,但前年灭了一次效果不好,后来又到外面去买了一些毒鼠强来。”

“毒鼠强是国家明令禁止使用的,你们为什么还要买来用?”石星仁责备到。

盖世才张了张嘴,想说但最终没有说出来,心想不管怎么说,使用毒鼠强灭鼠时自己还没有到看守所来工作。

“所里还存放得有毒鼠强吗?”钱思哲问道。

“应该没有了,每年灭鼠都是街道办事处发下来,一次性就用完。前年是因为灭了一次效果不好所里才安排人又去买的药,买来的也都用完了。”姚茂伟回答。

“杨六顺的物品放在什么地方的?”钱思哲问。

“在他的办公室。”盖世才回答说。

“这样吧,盖所长,”钱思哲说:“你安排一个民警把刑侦的人带到杨六顺的办公室去,对杨六顺的物品进行检查。另外,前年用毒鼠强灭鼠的时候在所里工作的民警有哪些人,你们拿个名单出来,对每一个民警都要进行调查。”

通过清理杨六顺的物品,在杨六顺的工作笔记本上发现了他失踪前的那天晚上写的一段文字,几个人看了后都感觉象遗书,钱思哲说:“先不管它是不是遗书,先去作个文字鉴定,看是不是他的笔迹后再来研究。”

在杨六顺警服的衣袋里,发现一个小纸包,里面包着的是白色的粉末。

通过调查了解,可以肯定的一点是在前年用毒鼠强灭鼠的时候,杨六顺还没有到看守所来上班。

花开了要谢,月圆了要缺,这是自然规律。雪下得再多,铺积得再厚,也是要溶化的,这也是自然规律。

初春的太阳从东边游到了天空的中央,看到几天前从天空中走失的冰雪还在凡间,就悬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深情地注视着。在凡间停留了几天的冰雪终于觅到了知音,于是就敞开了自己的胸襟,接纳着太阳的温情,眼里噙着晶莹的泪水。望着太阳依依不舍地向西移去,驻足于城市建筑物上的冰雪终于忍受不住,泪水不停地淌了下来。

楚延清望着从屋檐上往下滴落的水滴象珍珠串一样地流经窗户,兴奋地大声叫了起来:“啊!爱情来了!”

楚延清是技术科里最年轻的法医,也是最老的法医了,因为现在技术科在编的法医就他一个人。正因为科里现在只有他这一个法医,所以这一段时间来他好象已经不知道什么叫周末什么叫闲暇了。前几天钱思哲大队长从医学院法医系请来了一位法医硕士毕业的老师杨曦来技术科当兼职法医后,楚延清这才感觉好象要轻松得多了。他成天都围着杨曦在转悠,这不仅仅是因为杨曦的美貌,也不仅仅是因为杨曦凹凸有致的身材,更主要的是杨曦所掌握的法医病理学知识完全可以做他的老师了。再加上技术科还不能作病理切片,一旦遇到需要作病理切片的案件就得往医院送,遇着熟悉的病理医生还好办,如果遇到不熟悉的可就不是那么很爽快地把你的检材接下来了,对从死人身上取下来的东西有的医生还是不乐意接触的。这下好了,有杨曦来了楚延清仿佛就有了依靠一样,这一觉得有了依靠后人也就轻松多了,这人一轻松下来就好象有了点诗情画意了,于是楚延清就兴奋得大叫了起来,可他这一不经意间的叫喊完了之后又突然感到自己有些失态了,就不好意思的一动不动地呆立在那里,怯怯地往室内的人瞅了一眼,想看看大家是什么反应,他现在很希望别人没有听清楚他在叫喊什么。可不凑巧的是大家都听清楚了。

文检员乔小丽一听,一愣,然后就抬起头来追问道:“啊?你说谁来了?你是说杨曦来了?”前一阵楚延清都在围着乔小丽转,想方设法都要与乔小丽套近乎,别人都在说楚延清与乔小丽好上了,不过乔小丽呢虽然也跟楚延清很热络但却根本没有考虑过与楚延清交那种有特别意义上的朋友。后来楚延清慢慢与乔小丽疏远后,乔小丽虽然有那么一点点失落感,但稍加调整也就无所谓的,并且觉得还轻松了许多。可这杨曦一来后乔小丽看到楚延清成天都在杨曦周围转悠,心里不免就泛起了一丝淡淡的醋意。

痕迹检验员张川行本来也与楚延清站在窗前往窗外望着的,楚延清的一声叫喊后他还没有回过味来,可一听到乔小丽在那里追问后立即回过头来说道:“对,对,对,他在说杨曦来啦!”

照相技术员鄢仁望着桌子对面的杨曦,也大声叫喊到:“啊!杨曦来了!”

杨曦坐在靠椅上,听着那几个人在狂叫,索性把一只脚上的鞋蹬脱掉,把脚提了起来盘在椅子上,也大叫道:“啊!我来了!”看到大家全都盯着她了,她欢快地笑了起来:“哈哈,你们满意了吧?”

自从杨曦到技术科来上班后,技术科的气氛也热闹多了,因为她的性格特别外向,简直就象一个调皮的大男孩。她会时不时地把右手的拇指与中指指腹并拢使劲摩擦然后一滑动就弹出一个清脆的响指,要不就将食指弯成一个勾钳于两唇间,再调集肺部的气流猛然往外一冲击,然后就会发出一个响亮的唿哨。而且她对弹响指与打唿哨还有她自己很有创意的说法,她管弹响指叫两情相悦,管打唿哨叫喜新厌旧。说弹响指是两情相悦嘛大家都还理解,也很形象的,可说打唿哨是喜新厌旧大家都悟不过来了,她笑道:“这气流从肺部这一进一出叫什么呀?是叫吐故纳新吧?吐故纳新不就是喜新厌旧吗?哈哈,还说一个个的都是刑警,连这点推理常识都没有啊?回家带孩子去吧!”然后“嘘”地一下又是一个唿哨。

这会儿杨曦正一条腿盘起坐在靠椅上,得意地望着大家,笑嘻嘻地说道:“咋的啦?咋的啦?都愣在那干嘛呀?都过来,都过来,我给你们讲个荤笑话。”

乔小丽一听,立马站了起来要准备出去。

杨曦一看乔小丽的动作,马上朝她叫道:“呵呵,小丽呀,你装什么淑女嘛?谁不知道你现在是巴不得有个帅哥抱着你亲上两口哩!哈哈!”

乔小丽指着杨曦笑骂到:“谁象你啊?你这家伙简直就是个色呀那个魔!”说完就又坐了下来。

杨曦把几个男丁扫了一遍,说:“怎么的?都不愿意听啊?”

张川行说:“谁不愿意听啊?我们现在可是都在洗耳恭听着的呢!快快道来呀!”

杨曦说:“这才乖嘛!大家听好啦,我可开始说啦!”然后用手往桌面上敲了一下,说道:“话说在一个晴朗的日子里,太阳火辣辣地烤着,一群猴儿正在河边的树上乘凉,这时,来了几个男人,这些人一来了呀就把衣服裤儿全都脱光了,他们要下河洗澡哩,可就在这个当口,从河岸上突然走来了一个女子,这个女子一看到这个场面呢羞得脸都红了,这几个男人嘛也不好意思起来,就赶紧跳下河去遮羞去了。这一幕被树上的一群猴儿看到了后,这群猴儿呀就乐了起来,全都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可一不留神地,一个个的全都摔下树去了。哈哈,问——”杨曦拖长了声音然后说道:“为什么猴儿会笑得摔到树下去呢?”

张川行说:“你这笑话也老掉牙了吧,太没新意了,这可是早就流行的啊,已经没意思了。”

杨曦白了他一眼,说:“那你说说,猴儿为什么笑得掉下树来了?”

“这我也知道!”鄢仁乘机揶揄到:“哈哈,堂堂的硕士,居然讲出这么老掉牙的笑话来,哈……”

杨曦却并不生气,把头一仰,长发往后一甩,说:“既然你们都知道了,说来听听啊!”

张川行说:“简单嘛,猴儿笑的原因就是:哇噻!人的尾巴怎么会长在前面呀?”

杨曦眼角往楚延清和乔小丽扫了一下,楚延清刚才为自己失口说出来的话一直脸红着,而乔小丽这会听到这个笑话后一抹红云也在脸上慢慢地泛散开来了。

“哈哈,老土了不是?我这笑话与你们以前听到的可有不同之处啊,需要我重复一遍吗?”杨曦说:“你们以前听到的有出现一个女子这样的情节吗?嗨,没有吧?这就对了,猴儿也有公猴母猴嘛,它们会不知道那里长的不是尾巴吗?所以啊,你们以前听到的所谓笑话太没逻辑了不是?”

乔小丽坐在那里,脸更红了,冲杨曦说道:“喂,你这家伙,说话怎么没遮没掩的啊?”

“你别卖关子了好不好?赶快把答案说出来呀!”张川行催促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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