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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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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枫的话简单,粗暴,但既有论点,也有论据,无异于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块巨石。

  他一说完,整个院子便陷入了安静之中。

  安静,可怕的安静,暴风雨来临前的安静。

  院子里没有一个人说话,陈继兴也不编他的竹器了,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已经成型的竹篮“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看样子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可惊讶了半天却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只要不是傻子,叶枫的话其实再明白不过。此刻,这件事在他心里已经算是落下了实锤,由叶氏的猜疑变成了事实。

  “移动界碑?她怎么敢?她怎么可以这样!”陈继兴有些愤怒地喃喃自语道。

  陈家村的村民们辈辈代代生活在一起,虽然平日里免不了有些小摩擦,但还不至于无耻到这个地步。

  查五婶成日里东家顺个碗,西家偷几把菜,这事他是知道的。但无论如何,他还是不敢相信查五婶居然可以毫无下限到移动他家麦地边缘的界碑。

  叶枫也有些头疼,他明明知道说出真相就会这样,但不说肯定也不行。不但会助长查五婶的嚣张气焰,指不定村里其他与陈继兴家土地紧挨的村民也会跟着这样学,那么,陈继兴家的土地只会越来越少。

  但退一步想,若是这件事处理好了,不但可以借此拿回被查五婶侵占的土地,还可以警告那些存了非分之想的人,让他们熄了这不该动的念头。

  只是,陈继兴震惊,叶氏的眼睛都红了,叶枫却还是不知道他俩的决定到底是什么。

  就在叶枫有些头疼、陈继兴还在那里发呆的时候,叶氏的反应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三人还没反应过来呢,她已经冲出了家门,撞得大门来回晃动,“哐当”作响,地上的针线箩也被她踢翻了。

  傻子都看得出来,这次叶氏气得不轻。她这样急匆匆跑出去,定是找查五婶理论去了。

  就叶氏这种级别,无论是言语还是体力,与查五婶子闹起来铁定要吃大亏的。

  在查五婶面前,放眼整个陈家村,除了大牛妈可与之抗衡外,其余的都是炮灰,被秒杀的级别。

  叶枫可是记得清清楚楚,连村里有权有势的村长和县里舌灿莲花的岑夫子对上查五婶时都铩羽而归。叶氏就这样急匆匆地去找人理论甚至干架,估计会哭着回来吧。

  想到这里,叶枫和千言互相望了一眼就赶忙追了上去。只可惜,二人在路上走了一段,还是看不见叶氏。

  叶氏已经不见了踪影。

  想了想,千言便机灵地说道:“舅舅,要不我去查五婶家,你去麦地里,咱们分头走。”

  这丫头到底是长大了些,关键时刻还知道分头行动,并且分析出叶氏不是去了地里就是去了查五婶家。

  闻言,叶枫一边带着千言急速往前赶一边思考到底去哪里比较合适。毕竟,千言太小,他又说不上话。对了,陈继兴呢?

  算了,那呆子肯定还在家里发呆呢。

  于是,二人也不等陈继兴了,而是继续往前一路小跑。结果,刚拐过栓子家,二人就发现叶氏还在前面小跑着。不得不说,她的速度可真够快啊。

  见状,两人赶忙加快了脚步。虽然暂时还没能够追上叶氏,但好在三人离的并不是特别远。

  到了有着一棵杏树的那个岔路口的时候,看叶氏的方向,是朝叶枫口中的那块麦地的奔去了,并没有直接冲去查五婶家。

  见状,叶枫倒是先松了一口气。

  只要不是去查五婶家就好办,那就还有时间先商量好对策,总比急匆匆地单纯发火强。

  这件事可大可小,最重要的便是证据和冷静,并且要一击而中,不能含糊。

  田间的路并不宽阔,叶氏走的那样急,好几次险些掉进地里。现在地里都是些快要成熟的小麦,若是掉进去,还真是麻烦。

  说起这些田埂,叶枫也是相当无语。

  原本地与地之间是有一条一条的田埂作为天然的隔断,同时又方便出行的。毕竟,收了庄稼后,总是要走这条路挑回家的。

  可是,租户们特别是那些有地契的人,恨不得将整条田埂全部纳入自家土地范围。但是,全部纳入显然是不可能的,毕竟还要通行,也要顾及面子。

  于是,一条宽宽阔阔的田埂在两边用户日积月累的侵占下,现在只剩下大约两脚宽的宽度。

  照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会被挖塌的。

  不得不说叶氏的平衡性还是不错的,走得那样急,居然只是晃了几下,并未掉进其他人的地里。

  等到了自家麦地,叶氏很快便寻到了叶枫说的那块界碑,因蹲下身子仔细瞧看。

  然后,又去其他地里看了几块界碑,摸了摸界碑上的泥。一经对比,便对叶枫的话再也不怀疑。

  很明显,这块界碑的确是在前一段时间被移动过的,因为下半部分不知道为什么并未被很好的深埋,上下两个部分简直是两个颜色,与其他界碑差别明显。

  “这天杀的死婆娘,果然是移动了界碑。我说呢,好好的地怎么就突然变小了呢。我还道是我胡思乱想,原来是这么个缘故。”

  叶氏恨恨地说道,脸色铁青,眼睛都红了。

  叶枫一赶到就听见叶氏这样说,脸上全是愤怒的表情。说实话,叶枫还从未见她这样失态过,心里越发担忧起来。

  反正找查五婶交涉是势在必行的事了。但是,该怎么才能让查五婶承认这件事呢?

  叶氏犹不放心,当下又去了另外几块地里,将所有的界碑都细细看了一遍。说起来也倒霉,陈继兴家租的地里最好的就是这三块地,偏偏都挨着查五婶家的地。

  通过一番仔细的检查,叶氏发现幸好就只有刚刚那一块麦地的界碑被移动过,其余的都是没有动过的样子,叶氏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

  这时,陈继兴也赶来了,站在一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还板着个脸,也不知道心里是咋想的。

  看他这样叶枫就来气,自家的土地被占了,他还这幅样子,难不成是怪自己不该说出真相。

  这种事情,这个时候,就该他这个一家之主出面了。

  他倒好,反应也太慢了,千言都跑到这里这么久了,他才慢吞吞走过来。要换了叶枫,既然叶氏来检查土地,他就该询问下结果,然后直接去找了村长过来评理。

  叶氏稍微歇了一下,便头也不回地朝着查五婶子家走去,任凭叶枫和千言在后面追喊也不顾。

  而另一边,陈继兴这才开始走到麦地边,查看那块界碑,重复着叶氏刚才的步骤。尽管他心里已经信了,但还是想自己亲自做一下确认。

  叶氏一路小跑,叶枫和千言便有些跟不上。

  但为了不让叶氏吃亏,两人撒腿就跑,死命追赶。

  不论如何,原本自家就是占理的一方,不能让叶氏做出不合理的事情来而让情势扭转。想了想,叶枫便对千言说:“你在后面跟着你爹过来,我先过去看看。”

  他真怕千言跑出个什么病来就不好了。

  闻言,千言想了想也就依了。她也知道自己根本赶不上叶氏,且去了也帮不上忙,倒不如跟着陈继兴,若是需要请村长,她倒是可以去。

  另一边,紧赶慢赶的,待到叶枫赶到时,叶氏已经跨进了查五婶的院子里。

  还好,战火还没开始。

  此时,查五婶正在倚着门框剔牙呢,一边看着院子里“咕咕”、“嘎嘎”叫的鸡和鸭子,一边“呸”地大力吐出从牙缝里剔出来的酸菜。

  查五婶家中午吃的是咸菜就稀饭,也不知道怎么的,这咸菜极其塞牙。她的牙齿又向来稀松,这些咸菜便找了机会填进去,弄得她很不舒服。

  虽说查五婶这人着实讨厌,但整个院子却打扫得干干净净的。是故虽然鸡和鸭都多,但却并无见满地的鸡屎鸭屎什么的。

  见叶氏怒气冲冲地走进来,气喘吁吁的,面色不善,查五婶惊讶得不得了。自从她嫁来陈家村,与叶氏生活了这么些年,除了他们家大女儿丢了哪一次,叶氏总是一副淡淡的样子,今天这样是为哪般?

  当下便有不好的感觉。

  等一抬头,竟见叶枫也出现在门口,正捂着胸口喘大气,想是一路上跑过来的。

  再仔细一看,远处竟然还有两个小黑点。此刻越来越近,看那形容,竟是千言和陈继兴。这几人居然都气喘吁吁的。

  饶是再迟钝,她也是有些迟疑不定的,这几人不会是发现了什么吧?想到这里,查五婶的神色变了变,丢了拿在手里的细竹棍,迅速想下一步该怎么做。

  随即又想到,陈继兴俩口子素日里都是个笨憨的,自己做得那般隐秘,如何能发现,且移动的又不多。

  当下便稳定心神,对着叶氏笑道:“哟,稀客啊。说起来在一个村里多少年了,你们一家还不曾来的这般齐整。今天我这小院啊,倒不知得了什么造化。我儿上月沐休倒是给我说了一个什么生辉,只可惜我却是记不住的。”

  这话却是对叶氏说的。

  查五婶这话在叶枫听来便是心虚的表现,十有八九是虚张声势。很明显,她既不想主动接了这个话题,又想惹怒叶氏。

  只要叶氏和她吵架,她不但能赢,而且也能岔开话题。要知道一旦吵起来,人往往是顾不得主题的。

  果然,叶氏见她这样避重就轻,厚脸皮无赖,原本心中的八分生气,此刻倒成了十二分,一下子便怒骂道:“好啊,查月娥你行啊,你还要不要脸,啊?”

  也许是气得不行,也许是刚刚一路小跑还为缓过来,叶氏歇了一口气,这才继续骂道:“素日里你到我家来偷黄瓜借碗筷顺鸡蛋的,我不和你计较,倒是让你越发得了意。你打量我不知道你干得好事!我家的麦地也是你能随便侵占的吗?我们家的地原本就不多,一家人活得艰难。但凡有多余的,我倒是白让给你又何妨!可如今又恰好不够,哪里有多余的土地给你侵占!趁如今还未闹大,撕破脸,大伙也还不知道,赶紧给我还了回去。要不然,别怪我去请村长族老们来评理!”

  原本还存着几分侥幸,但此刻一听,查五婶便知自己的阴谋败露了。

  但她这人一向爱面子,又最是无赖,怎么可能承认?叶氏只知道干吼和生气,看样子是并未掌握证据的。

  因此,只拿了平日里那副贱贱的表情说道:“我说大妹子,俗话说得好啊,这捉奸捉双,捉贼拿脏,你是哪一只眼睛看见我偷了你的地啊?你说我偷了就偷了,赶明儿你们家孩子不见了,也是我偷的?再者,你居然还好意思提什么菜啊筷子的。就那三瓜两枣的,也值得你这般说道。也就是你自己小气才这样。你何曾见其他人来这样撒泼过。当时不说,现在才拿出来讲,我看你就是故意找茬。”

  说完,屁股一扭,往屋里去了。

  一边走,一边在心里盘算着对策。她实在是没想到叶氏怎么突然这么精明了,要说起来啊,这事一般人还真发现不了。

  毕竟啊,这都过了半年多了,她去年冬天种冬小麦前就移动了。

  见查五婶这样,叶氏当即气得差点晕过去。

  她原以为自己有理有据,没去请村长族老过来也算是给足了查五婶面子。自己都做到这一步了,她查五婶难道不应该乖乖地将侵占自己的地还回来吗?

  而且,她竟然还敢拿孩子说事儿。

  无论是土地,还是丢失的千语,都是她叶氏的逆鳞。既然这查月娥不要脸,那么她也不用客气了。

  想到这里,叶氏怒极反笑:“对,我是没亲眼看见,但那界碑都移动了,你也别当我是傻子。今天你必须把土地给我还回来。要不然,我跟你没完。”

  说完,叶氏便朝屋里走去。

  叶氏翻来覆去就那几句话,脏话也不会骂,查五婶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但叶枫原本以为她只是来说几句罢了,这下都进屋去了,看来,这是要大打出手的节奏啊。

  叶枫赶忙跟了进去。

  结果,叶氏还未踏进门槛,查五婶自己却慢悠悠走了出来,对着叶氏说道:“哟,想进来啊,想进来偷东西啊,我告诉你,门都没有。听你的口气是想打我不成?你要说道理,咱今天就说说道理。你且说说,有什么证据啊?你且给我说清楚,要不然明天谁丢了东西都找上门来,我还活不活?”

  说完,往屋檐下的石墩子上一座,似笑非笑地看着叶氏。查五婶心里清楚得很,此刻她不能退让,更不能示弱。

  “证据?”叶氏摸了摸越发晕乎乎的头,气得喘气都难。“好,你要证据是吧。那块地以往我家都是种八排刚合适的,可今年才种了七排。原本我也以为是自己的行距变大了,所以才少了一排,可是,我刚刚才去地里看了,那界碑明显是被移动了的。你若不信,现下就跟着我去地里看看。”

  闻言,查五婶便知道这事算是彻底暴露了。叶氏连界碑都说出来了,那就一定是发现了。

  于是便开始用第二招,耍赖。

  只见她拿出一把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制成的食子,往叶氏身边的地上一洒,同时呼唤鸡鸭,一时间叶氏周围便聚过来一群鸡鸭。因见叶氏挡了自己的吃食,便嘎嘎咕咕地乱叫,一时间,乱哄哄的。

  似乎是很满意自己造成的效果,查五婶这才说道:“我为什么要跟你走一趟啊,且不说路途遥远,我还要做家务,赶明儿大家都来我家这般做,我岂不是要累死。反正清者自清,你爱闹,便闹吧,我可不陪你疯。”

  说完,竟真的跑到厨房里拿出几棵菜来,坐在那里开始择菜,仿佛眼前的叶氏一家根本不存在似的。说她择菜吧,其实脚边还放着一把菜刀,仿佛在向叶氏示威。

  其实查五婶是打定了主意一定不能承认,等气走了叶氏一家,自己晚上摸黑去地里将界碑移回原位就是了。这样一来,明日她便会杀到陈继兴家去,大吵大闹,来个死无对证。

  陈继兴带着千言也赶上来了。见状,更是口瞪目呆,他实在是没有经验应付眼前这种局面。

  要是查五婶的男人陈五在这里,他倒是可以上前与之理论甚至打架、可是面对这样无赖的查五婶,女流氓,他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办。

  面对耍赖的查五婶,叶氏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这才知道自己这样急匆匆的赶来,根本无济于事。查五婶这样摆明了是想耍赖,至少是绝对不会主动承认的。

  但是,这件事肯定不能就这样算了。

  陈继兴一个男人家的上前不合适,叶枫和千言还小,看来,也只有自己上了。

  想到这里,叶氏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先是疾步上前一脚把菜刀踢到了院子里,然后趁查五婶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把揪住了她的头发。

  查五婶不期叶氏有这个胆量,居然敢主动攻击自己,因此一开始便落了下风。

  也难怪她发呆和大意。

  这么多年来,在陈家村,除了大牛妈,她可是妇人中的无敌手,没有人能从她这里占到便宜。就算是有那体力比她好的,她也能在事后天天到人家屋里往地上一躺,**着要求赔偿医药费。

  严格说起来,其实大伙都不是怕她,但是架不住她这样蛮横天天闹,多是愿意拿一点鸡蛋了事的。

  因此,她倒是从未输过。

  可是,今天,现在,她查五婶,陈家村第一悍妇,居然被人打了!

  叶氏虽然柔弱,但常年在地里劳作惯了的,力气自然不会太小,且揪的又是头发。一股痛楚从头部传来,查五婶立刻扯开嗓子便大喊:“救命啊,杀人了!救命啊,杀人了!啊,你个生不出儿子的X婆娘,还不快放开,痛死我了。”

  一边呼喊,却并未忘记反攻,转身便抱住了叶氏的腰,开始猛烈摇晃,各种掐,又暗中张开嘴朝叶氏的腰间狠狠咬了一口。

  查五婶一口咬下去,叶氏便有些吃痛。毕竟现在天气热,衣服穿的少,一咬就咬到肉了。不过,叶氏也是倔脾气,虽然痛,薅在手里的头发扯的越发紧了。

  因此,查五婶越咬越掐,她越痛,那头发扯得便越紧。就这样,两人一会儿你占上风,一会儿我占上风,达成了一种非常奇妙而尴尬的平衡。

  见状,叶枫和千言都非常着急,但却也不敢上前拆架。两人这样子,实在是有些猛。而且千言太小了,难保不被伤到。叶枫又是男子,不便于加入。

  想了想,叶枫便对千言道:“你快去叫了村长来,对了,让他最好将族长们一并叫了来。现在这个情况,也只有村长和族长能解决了。”

  闻言,千言撒腿就往村长家跑。

  见陈继兴还在一旁发呆,叶枫又道:“姐夫,你快去地里把陈五叔叫回来。刚刚我们从半路经过的时候,看见他似乎在地里拔草。就是有三棵杏树那里。”

  若是陈五回来,两个男人各自拉自己的老婆,那才是最合适的做法。

  见陈继兴也离开了,叶枫先是去院子里把菜刀捡起来藏着,这才密切的注意着二人的动静。

  结果,叶氏揪着查五婶的头发,但力气到底不如查五婶,慢慢地就落了下风,以至于稍微一松劲便被查五婶从背抓住了头发。

  这下好了,就好如河边的鹬蚌,互相钳制,互不相让。

  两人都不放手,就这样僵持着。叶氏忍着痛并未言语,她心里更多的是痛快。

  这可是她第一次打架。

  查五婶却是放声大喊大叫的,那脏话也像是不要钱似的不停从她嘴里蹦出来。从叶氏的娘家二老,到陈五妹,再到千言千语,她统统骂了个遍。

  原本叶氏的战斗力也就这样了,但当她听到查五婶骂千言是个赔钱货,骂陈继兴绝了后,特别是骂千语不得好死的时候,她一下子怒得不行,手上的劲用到极致。

  查五婶顿时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

  只是,哪怕是痛死了,查五婶的脏话依旧不断,嘴巴也像发射子弹一样连绵不断。

  对此,叶枫倒是有些目瞪开口,一则原来女人打架是这么可怕,二则查五婶的脏话实在是教科书级别的。从生殖系统骂到蔬菜,再由蔬菜骂到水果。

  如果说骂人也可以设立一个奖的话,那么查五婶是当之无愧的女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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