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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村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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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家人好好的吃了顿饭,又说了说家常,姑姑一家,姐姐一家就回去了。本来母亲是想让姐姐住下的,可姐姐现在住在县里,第二天早上还要上班,没办法只好开车回去。

  不过,两个小孩倒是留下来了,现在他们对小舅可是亲的狠,孩子虽小,但也不傻,知道这个小舅是真疼爱他们,自然亲近的快。

  翌日清晨,好好休息一晚的纪峰,精神抖擞的起来,先在院里打了趟拳,然后洗漱了一番,去到父母房间,发现父母都早已经起来了,农村人起得早,都已经习惯了。不过俩小孩还在呼呼大睡。

  农村的屋内都有炉子,一般连着炉下地龙,此时炉子已生起,屋内有暖气,所以温度还不低,两人的小脸都红扑扑的,朵朵拱在哥哥怀里,小嘴不断的抿动着,可能是梦见什么好吃的了。哥哥可能被妹妹的头发扎得发痒,不时挠挠小脸,然后安稳的继续睡。看着他们的可爱模样,纪峰不自觉的露出笑容,帮他们将被子盖了盖退出了房问。

  纪峰见厨房有动静,就进去了,农村厨房都是搭个地锅,一个锅台,大大的一口黑锅,下方用柴禾烧火,后面的地龙直通屋内的炕底,烧火做饭,连带着炕也是热乎乎的。

  纪峰寻摸一圈,只看见母亲正在忙活,没看到父亲,就问道:“妈,我爸呢?怎么没看见他?”

  母亲一边做饭,头也不抬的道:“早上起来将猪和马喂了喂就去村上了,商量一下包地的事。”

  纪峰抬手看看时间才七点半,天色微微亮,就差异说道:“现在村上办公时间都这么早了?也挺有时间观念了。”

  母亲摇头笑道:“哪个村子里会这么早上班,你爸是去你张叔家了,想先跟他商量一下。”张叔是村里村长张庆林,他父亲就是老村长,不过十年前去世,被他接任一直干到现在,还是挺有威望的。

  “那也不用这么早就去啊?”纪峰脸上露出苦笑,父亲为了儿子什么苦都能吃。

  “昨天晚上打电话早就约好了,让你色早点去,好好合计合计,你就不用操心了。”

  好吧,纪峰刚转身想走,突然想起件事,向母亲问道:“对了,妈,我回来之前不是让你帮我准备点的东西吗?买了没?我想先去师傅坟前看看,好几年没去过了。”

  “是应该去看看,那老爷子对你多好啊,”一面说着,母亲擦了把手,回到前屋,不一会提着一个黑袋子走回来。把袋子递给纪峰道:“东西在袋子里,我让你爸买了不少,名字也写好了,你直接去给烧吧,拿着个铁盆,别引起火灾,现在可不得了,出火灾就得被抓起来。”这边的习俗,给亡人的纸钱什么的,都要写上名字,就像邮信一样,要不然谁也不知道是谁的不是。

  纪峰点点头,让母亲放心出不了事,又拿了个铁盆和铁锹走出家门。

  那老头的坟离村有个五六百米的距离,是群山脚下的一个小山包,村里的老人没了,火化后都会埋在这里,打新中国后也都不讲什么风水什么的了,大家集中个地方,就像公墓一样,附近村子的坟也都在这儿。

  北方的冬天早晨温度升得慢,现在是非常的干冷,纪峰裹紧大衣轻车熟路的找到地点后,看着师傅的坟整整齐齐,没什么杂草,知道是父亲肯定经常过来打扫整理的原故。他将祭品一一摆开,然后把纸钱放在铁盆里点火烧起来,拿个小木棍不断翻动,让纸然烧的彻底。又把飞天茅台拧开在撒上一圈,老头生前就好这一口,所以特意的带回来,又用铁锹在坟上盖上两锹土,开始坐在坟前开始絮絮叨叨的介绍了自己这些年的情况。

  半个多小时后,把情况说了一遍,就连空间的事也讲了,只是不知道老头是不是也了解。

  纪峰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土,看着碑上的照片,和师傅相处的一幕幕在脑海中不停的闪过,眼睛开始慢慢红了,他轻轻的笑道:“老头,我这次回来就不走了,以后会常来看你,放心,您的手艺我绝对不会丢的。”

  终于可以给师傅上坟,也算了了他这么多年的心愿,等心情平稳拿上东西悠悠哒哒往家走。现在已经八点多,天色也已经大亮,家家户户的房顶上炊烟袅袅升起,各种声音纷纷传来,在这清冷的早晨平添上了几分生活气息,这才该有的生活。

  农村不像城里,邻里都是陌生的,见面怱怱而过再是平常不过的事。在农村却不会,基本都相互认识,见个面不打声招呼,那会视为不会做人。

  纪峰由于是昨天晚上回来的,大家都不知道,现在在道口见面都会惊喜的聊上几句,问门几近况,招呼到家里坐坐。经过十多个人后,纪峰才回到家。

  “怎么才回来?”母亲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纪峰回转身,见她从鸡棚出来,手中的挎篮里放着几个鸡蛋,估计是去鸡棚里捡鸡蛋了,他笑着回道:“在路口遇见几个人,闲聊了几句。”

  然后从窗户看见客厅里坐着几个人,奇怪道:“家里来人了?”

  “你张叔来了?还有年中来咱们村的村官,估计是来和你谈谈包地的事。”母亲回了句,然后有些感叹道:“哎呀,你是不知道,那闺女长的老漂亮了,就跟个电视里明星似的。”

  村官?而且是个女的?纪峰暗下琢磨,估计是大学生村官吧。

  纪峰将铁锹和铁盆放到厢房,回到屋内,一进客厅就见两个人坐在沙发上和父亲在聊天。

  张庆林是本村的村长,比父亲小两岁,纪峰自然认识。另一个是个二十四五岁的女孩,高挑的身材,上身一件长款银白色风衣,下身黑色女式西裤,脚上是黑色半跟皮鞋,干净又带着飒爽,乌黑顺直的长发披在肩上,大大的眼睛,高挺的鼻梁,樱红的嘴唇,脸容画着淡妆,十分精致,看上去跟影视明星蒋疏影有几分相似,却比她好看多了,怪不得母亲说像电影明星。

  两个人也看到了纪峰后也站了起来,纪峰连忙走上前,对张庆林笑道:“张叔,来了,真是好久没看到您了,身体看上去还是那么好,您说您平时都吃什么啊,也给我介绍介绍,回头我给我爸买去。”

  张庆林哈哈一笑,拍拍他肩膀,道:“你小子还是那么会说话,我能吃什么啊,农家饭呗!怎么,我听你爸说这次回来不走了?”

  纪峰点点头,嘿嘿笑道:“不走了,准备回乡发展,这不是国家号召青年回乡建设家乡嘛,我也得响应响应。”

  张庆林指了指他,笑骂道:“屁,我还不知道你,什么响应国家号召,你不号召别人就不错了。”

  纪峰不干了,为自己叫屈:“张叔,我什么时候号召过别人了,咱好歹也是个社会好青年不是!您这么大的领导可不能冤枉我啊。”

  “我冤枉你?谁小时候拉着一帮小孩去人家村子打架,还堵在村口,吓得人家孩子都不敢出来,”张庆林瞪着眼,道:“害的我们几个大人去人家家里给人家道歉。”

  张庆林一说,纪峰就想起来了,那是他上中学的时候,本村有个兄弟被邻村的小孩打了,回来找他,纪峰一听就火了,拉着五六个孩子就找上门,当着人家父母的面就给人家揍了,当然就他自己单对单,不过他是什么身手啊,五六个人进不了身。随后连着五六天,堵在村子路口,吓得那小子都不敢出村,最后还人家父母找到自己村来才结来。

  “嗨,当时不是小吗,不懂事。现在都改了!”纪峰是真尴尬了,任谁被挖出黑历史,还能平静以对啊。

  “哼哼,”张庆林撇着嘴,“也就是你小子,现在改了,要不你爸还得天天揍你。”说完,他向那美女村官介绍道:“小林啊,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纪峰,你别看他嬉皮笑脸的,人还是挺踏实的。”自家的孩子可以打骂,到外人面前得尽量夸着。然后对纪峰道:“这是来咱们村的林雪晴,林干事,是帮咱们发展经济的。”

  还行,这老头也挺会真实评价的,回头不揍你儿子了,纪峰心中点个赞。他连忙伸出手,笑道:“美女领导,欢迎来指导工作。”

  话刚说完,就挨了一脚,扭头看去,就见张叔瞪着眼,喝道:“好好说话,不会啊,一天天没个正形。”说完向纪峰父亲道:“宏哥,他再这样,你揍他,我不拦着。”

  纪峰瞧瞧父亲,也正瞪着自己呢,扔下一句“好好说话”,不由得缩了缩脑袋,虽然父亲话不多,但真是会动手啊。得,本是习惯性的跟美女开句玩笑,却忘了老人见不得这样的‘流氓’行径,还是老实点吧。

  林雪晴轻笑着和纪峰握了下手,然后对两老人道:“张叔,纪叔,没事的,玩笑罢了。”然后对纪峰道:“纪峰是吧,我可不是什么领导,更谈不上指导了,只是跟张叔来了解一下情况。说实话,我还是挺佩服你的,能放下大城市里的好工作,回乡来投资。”声音清脆锐耳,犹如百灵鸟般。

  纪峰被这么一夸,到不好意思了,连忙摆手道:“你可别夸我了,我这人不禁夸,也谈不上投资,只是在大城市太累了,就像回乡弄块地种种,也体验一下‘采篱东南下,悠然见南山’的乐趣。来来,张叔,林干事,都别站着了,赶紧坐吧!”

  待两人纷纷坐下后,父亲因为还有活要忙说了一声“你们聊”就出去了。

  林雪晴向纪峰深有同感的道:“现在的确是,压力都大,我同学还跟我抱怨过,在城市里活着都不敢松劲,就怕被别人给超过喽。你说咱农村人为什么非得往城里跑,还不是农村没什么发展,要不谁愿意背井离乡啊。”这话说的张叔和父亲都是深深点点头。

  “也不能这么说吧,你看现在不是有许多富豪老板往乡下跑吗。”纪峰稍微反驳了一下,“现在的道路都是四通八达,只要有车都是方便的很,医疗啊什么都不算个事,有钱人越来越不喜欢城市的喧闹,开始向往平静生活,所以啊农村还是有发展的。”

  林雪晴有些苦涩的笑道:“你说的那些我也都有了解,不过那都是有条件和资源的,可是咱们这儿说实话真的差远了,道路虽不是问题,但别的也就是剩下山和土地了,现在的粮食价格也上不去,农民面朝黄土背朝天,真的是跟人家没法比。”来这里已经半年了,说实话林雪晴真的是一直积极的寻找机会,可真的是太难了,想贷款搞建设,银行都不愿意贷,成功了好说,不成功怎么办?你没偿还的能力啊。任谁被多番的打击也会意志消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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