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哦？不是你做的？”顾云睿眉轻挑一下，并未因他否认了便放过他，当然想想这也是不可能的。
他否认了，他们自然是有别的法子来让他承认。
“高大人既然不想揽下这些罪状，那么这几项罪名，我便只能如实向上面禀报了。”
顾云睿指着其中两项，随后向韩牧使了个眼色。
韩牧点点头，冲下属一招手，一被黑巾蒙了面的人被带了上来。
虽然看不清脸面，但高远还是一眼便认出了此人。
“世，世杰？”
高远不敢置信地喃喃出声。
他们怎么可能会查到世杰的？他明明已经很小心谨慎地疏远他，平日里也很少同他接触。
韩牧将高世杰头上的黑罩拿下去，将他向高远一推，冷哼一声：“高老爷还真是爱子如命，对您这私生子，还真是纵容得很。”
高远吞吞口水，已然明白过来什么，方才他口中的罪状，都是高世杰犯下的，若是他不认罪，最终遭殃的，就会是高世杰！
高远半跪在地，他高远盼了半辈子，才盼出来这么一个儿子，虽说是与他大嫂私生出来的，但终究是自己的命根子，他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他去坐牢。
这一辈子，他也就高世杰这么一个弱点罢了，没想到这些人终究还是找出来了！
颓然跌坐在地，高远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
“这些罪，我认就是了……不过你要的，恐怕不止是我认罪这么简单吧？”
高远抬起头来，面色阴沉地看向顾云睿，眼里含了一丝笃定。
顾云睿冷眼看向他：“你没有资格谈条件。”
高远大笑两声：“没有吗？可是你们要的那东西，若我不说的话，你们是绝对找不到的！”
方慕青看向高远歇斯底里的样子，忍不住上前拽了拽顾云睿的袖子。
此时激怒他，实在不是一个好主意。
她从如鸢父亲的尸体里找出来的是一只蛊虫，虽然已经随着正主的死去而同样成了干瘪的尸体，但竟然也保持着完整蛊虫的样子，她也是费了好大的劲才将其从尸体里分离出来。
而顾云睿说，这样的蛊虫，恐怕整个冀州城里的人一半都是有的。
这是一件可怕的事无疑，高远若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贪官也罢，对百姓的迫害也不会到多深的地步。
但如今他竟然将冀州城近半数的人都下了蛊虫，之后有什么图谋还未知，皇上自然不可能放任他为所欲为。
顾云睿看一眼身侧的方慕青，深吸一口气，暂且平静下来。
“我可以饶他一命。”顾云睿眼神微眯，这已经是他最大的底线了，不过饶他一命可以，只是留着他的性命不死而已，半死不残，也是活着。
只是此时的高远听高世杰有活下来的机会，已经是高兴不已。
他自己坏事做尽，早已觉察到会有这么一天的，但他的儿子不能死，只要他活着，也就算是自己活着了！
“那就多谢大人了！”
冲顾云睿磕头谢过，高远擦一擦额头的冷汗，明明先一刻他还在床上呼呼大睡，这转眼，恐怕便要成为阶下囚了。
带着顾云睿几人进府，高远在自己卧房里找了许久，这才将一只小盒子拿了出来交给顾云睿。
“这是母蛊，剩下的那些蛊虫都是听它号令的，每隔半月我便要喂它一次血，这样它才能一直存活。”
方慕青凑近了看一眼，母蛊还在蠕动着，与她之前从如鸢父亲的尸体里找到的那只模样相仿，看来高远没有骗人。
“大人，您方才已经答应我了，您会放了世杰吧？”
虽然不知他们用了什么手段，但肯定已经知道了世杰是他的儿子，这才会利用他来威胁自己。
方慕青冲他笑笑：“高老爷急什么，这罪状一条条的，您不是还没认呢么，我们可以放过他，但总不能连你也一并放过吧？”
方慕青说着将方才高远未能承认的写满了罪状的纸张拿了出来，指甲在高远满是肥肉的手背上划一下，鲜血便汩汩流出。
高远被吓到，瞪大了眼珠就要用手去捂，却被方慕青拍开了。
将他的大拇指在流出血的地方搅了搅，又在纸张上按了手指印，方慕青这把满意了，将他的手松开。
见高远那一副紧张的模样，方慕青嗤笑一声，不就是一道小小的口子而已，至于他这么紧张？
到时候他可是还要去坐牢的，那里的酷刑可不少，岂不是还没动他一根手指头，他便被吓晕死过去？
这么怕疼怕死的人，学什么做坏事，没想过被抓之后会受多少苦吗？
手指印已经按了，便代表他已经承认了这些罪状，日后想抵赖都不行了。
将罪状交给顾云睿，看着他手中拿着的放着蛊虫的盒子，方慕青眉轻挑挑。
“如今……我们能回去了吧？”
顾云睿怔一下，轻点了点头。
“可以了。”
因为要押送高远，韩牧也派了一队下属与方慕青顾云睿同行。
马车里，方慕青将车窗推开，看向窗外骑马跟着的夜莺，有那么些不解：“其实你不必再跟着我们了……”
如今已经没有了什么要利用她的，她完全可以独自返回京城，亦或者去什么别的地方。
夜莺扭头看她一眼，神情有些淡漠：“反正都是要回京城的，多个伴路的不好吗。”
见此方慕青也不再劝什么，只要她不再对自己这一行人有什么威胁，不暗中搞什么小动作就是了。
返程的路没有用太长时间，京城里的情况不乐观，路上也没人敢耽搁什么，只有高远受不了当囚犯的生活，一路上没少哼哼，要吃要喝的，因此没少挨方慕青的揍。
虽没有用多长时间，但路上半月也已经过去，蛊虫需要高远的血继续存活。
方慕青有些不太明白，这样害人的东西顾云睿为何还要将其留着，当时便将其解决了不就是，为何还要留着一路拿到京城。
不过他总有自己道理的，方慕青也未多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