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4:毒医慕容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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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汐凤眸一眯,就冲着罗刚这番话,她也不会轻易放弃,她白云汐也不是一个会轻易放弃的人。

白云汐脑海里突然闪现而过刚刚被侍卫押走时月开的神情,月开虽背对着她,可月开的反应足以证明,月开有些动摇了。

他越是不敢与白云汐面对面,或许是有他的苦衷,白云汐离开的几日也不知皇宫里发生了些什么,只能耐心等待月开前来一叙。

这是她最后的法宝了。

“你放心吧,本宫不会死,也不会这么轻易让你死,我们都要活下去,因为本宫,绝不会让坏人逍遥快活。”

罗刚重重一点头,“属下相信女帝,相信女帝一定能将那坏人打败。”

不知是因为受伤的缘故,还是因为一整日的奔波白云汐倚靠在墙边,竟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犹如在破庙时,浑浑噩噩的睡沉了过去。

睡梦里,白云汐仿佛听到了小鱼儿不停向她求救的声音,小鱼儿哭得让人心疼极了,一把鼻子一把泪,她的嘶叫声更是撕心裂肺。

白云汐仿佛还看到了苏琴儿不停对她说,报仇!报仇!

突然间,小鱼儿和苏琴儿被大火包围,白云汐想冲进去救她们,可火势太大,白云汐不得已退了出来,最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大火将她们吞灭,小鱼儿的哭啼声也消失在熊熊大火里。

白云汐不停的呼叫着,“小鱼儿,小鱼儿”

没有反应,又大叫着,“奶奶!奶奶”

她猛地从噩梦里惊醒,睁开凤眸的瞬间罗刚就在她眼前,罗刚见白云汐满头大汗,不由得关切的问道:“女帝,你怎么了?可是做了噩梦?”

白云汐动了动,一身恶汉染得伤口又有些疼了,她咬着牙点点头,对罗刚说道:“扶本宫起来。”

罗刚迟疑了一下,对于白云汐的命令不敢违背,趔趄着走上前将白云汐从地上扶起。

白云汐站起身的那瞬,踉跄了一下,险些再次跌倒在地,好在罗刚手疾眼快,及时扶住了她。

看到白云汐这番模样,罗刚更是心疼了几分,对着牢门外大吼着,“来人啊!来人啊!”

然而无论他怎么狂吼,怒吼,甚至是出口大骂,都没有一个守牢的侍卫上前,也没有任何人理会。

那一刻,罗刚似乎明白了什么,这里是天牢,而眼前这位女地步面临的灾难远远超过他以前见过的所有灾难,不仅如此,他本就是县衙里的人,也知道,在大牢里关着的那些无论是穷凶恶极,还是被人陷害,一旦被关了进去,根本就没人会理会。

叫了好一会,罗刚的声音有些嘶哑,白云汐浅笑着,“罗刚,你这样是没用的,不用叫了,他们不会理你,一点小伤,还伤不到本宫,放心吧,不出一日,必定会有人来救我们。”她将身家性命都寄托在了月开身上,只期盼月开能赶紧来。

白云汐拖着受伤的身体在天牢里来回踱步着,虽面色淡定,然心中却是无比的忐忑不安。此时的她们,好似被拖上邢台上的犯人,随时等待着要被处以极刑。

灵幽谷,烟雾缭绕,白雾弥漫。

虽有艳阳当空,霞光万丈,然而谷内却是举目望去,白茫茫一片。

这里的花开得很娇艳,小草儿绿油油的在微风中左右摇摆,原本是秋日景象,却好比春日里的一派暖阳春光。

在灵幽谷里有一座木屋,木屋背靠山,脚下便是一条小溪流,小溪流上有架着一小桥,小桥的影子倒映在溪水里,在白雾缭绕的晕染中,美得好似一副泼墨画。

一袭玄衣从木屋内走出,迈着缓慢的步子来到小桥上,他墨玉般的眸子散发出月光般柔软而又带着几分伤感的光芒。

他轮廓分明,用瘦骨嶙峋来形容一点也不夸张。在他那精雕细琢,完美无瑕的脸蛋上几乎看不到半点愉悦之色。

他剑眉低蹙,目视着脚下清浅的溪水,时而发出一声叹息。

他是那么的忧伤,在美景如画中伫立,一声又一声叹息,好似来自远古最悠扬的呼唤。

“汐儿,汐儿,你如今,过得可好?”他淡淡说着,眉目间满是哀情。

一个着一袭白衣的白发老人从木屋内走来,他腰间挂着一个酒葫芦,随着他走动时一摇一晃的,颇为可爱。在这个老人身上,总给人一种不属于他这个年纪应该有的活跃感。

他白衣白发,白色的胡须,浑身上下,倒是透露出几分清风傲骨之态,只是他一笑,便流露出他老顽童的本性。

只见那老人蹦蹦跳跳的走到萧墨初身侧,从萧墨初身后探出一个脑袋来,嘻嘻一笑,“看你今日恢复得倒是不错,没辜负老夫的医术。”

萧墨初牵强一笑,墨玉般的眸眼里流露出淡淡的伤情,他问,“老前辈,我想回去。可以吗?”他想回去,从他醒来那一刻,他便想着念着要回去,回家,家里有他牵挂的女人正等着他,他不想让那个女人为他伤心难过,更不想那个女人因为他的失踪伤心欲绝。

他爱她呀,又怎忍心弃她于不顾,害她伤心落泪。

老人那笑嘻嘻的脸上顿时就没了笑容,他板着一张脸,一瞬间便从热情的太阳变成了寒冷冰山,冷冷道:“我知道你一直都想着念着要回去,你若真那么想离开,那你走便是,脚长在你的身上,你要走,老夫也留不住你。”

萧墨初那墨玉般的眸子一暗,眼前这个老人便是慕容书的生父,毒医慕容德,自从慕容德害死自己的儿子慕容旭后,便不再用毒。

至于端木磊,是他收的关门弟子,端木磊心怀仇恨,报仇心切,根本就没有心思学医术,包括他用毒也都是从慕容德那里偷来的书里学会。

萧墨初是一国之君,他有他的傲骨,那日他中了毒,是慕容德救了他,然而慕容德不愿将萧墨初的去处告诉白云汐,还说他慕容德做事向来不喜欢拖泥带水。

萧墨初体内的毒经过慕容德两个月的治疗,如今也算是清除得太不多了,还有少量残余,自萧墨初中毒后,慕容德将他带来了灵幽谷,他在床上整整躺了一个月,最近才有了起色。

对于萧墨初的病情,慕容德对此十分引以为豪,要知道萧墨初本就是一只脚踏上了黄泉路上的人,是慕容德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给救了回来。

当然,萧墨初对慕容德也是心存感激的。只是如今的他功力已失,行动起来颇为不便,慕容德若是能送他回宫,自然是求之不得,慕容德若是不愿意,凭着他自己,只怕一时半会根本就无法回宫。

“前辈,前辈知晓我的身份,我离开的这些日子,只怕皇宫里早已乱套,皇宫里有我最牵挂的人,我是一国之君,我有天下苍生需要我去守护,我,我终究是要回去的。”

萧墨初说得慷慨激昂,就为了激起慕容德将他送回去的心思,哪怕只是一点点,然而他失败了。

慕容德无所谓的一耸肩,“那又如何?你也说了,你是一国之君,可不是我,你要回去,因为你有的责任,可我只是一个逍遥自在的快活人,我为何要送你回去?给我一个理由。”

萧墨初剑眉一紧,“难道前辈忍心看到天下苍生大乱嘛?”

慕容德再次一脸无辜的一耸肩,“说实话,天下苍生与我又有何干系?我孤家寡人一枚,在这灵幽谷里,我吃喝不愁,自由自在,就算沧水国和凉夏国打了起来,战火也烧不到我灵幽谷里。我依然是我,我过的依然是我的快活日子。”

慕容德的话说得萧墨初无言以大,他拧着眉头,知道慕容德也不是一个好说服的人,却又不愿放弃,几次张嘴欲言又止,最后愣是什么都没能说出口。

最后萧墨初再次重重的叹息了一声,一步一步,缓慢的继续向前走着。

他在心中默默想到,几日,就再多留几日的时间,他终归是要走的,只要几日之后,无论他的病情恢复得如何,他都要回宫。

慕容德也不是一个自讨无趣的人,扯下腰间挂着的酒壶,然而仰天大笑,喝着美酒阔步而去。

只见他脚尖一点,身轻如燕,终身一跃飞到了一颗树梢上斜躺着。

那树枝因为慕容德的重量不停上下摇动着,荡来荡去,好似秋千似的。

慕容德闭目养神,时而喝一口美酒,很是享受。

萧墨初在灵幽谷里来回踱步,原本也没走出太远的距离,却已累得他气喘吁吁,他突然有些呼吸困难,顿在原地,大口呼吸着,不停喘着粗气,竟引得脸上发麻,脸色越发难看了。

慕容德虽然闭着眼睛,却能听到萧墨初粗重的呼吸声,他原本不想理会,可萧墨初的呼吸声太过粗重。

慕容德终于忍不住,从树上一跃而下,飞身到了萧墨初身旁,见萧墨初面色惨白,病情又发作了,忍不住拍了拍他的后背,“你这又是何必呢?我早已说过,你体内余毒未清,让你好生休养,老夫刚从阎王爷手里把你抢了来,难道你就这么深爱着阎王爷?这么亟不可待的想去他老人家那报道?”他的语气是斥责的语气,却又能听出他对萧墨初的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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