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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岭南义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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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爱的池小将军在未婚妻衣不解带的照顾下很快伤势复原。

池蘅重新回到军营继续她的图谋, 清和返回绣春别苑。

两人各忙其事,一切看起来没有变,但若细心体会, 还是变了的。

五十军棍的担当以及池蘅在太子赵拥面前掷地有声的反问,使得她一跃成为军营最受欢迎的存在,而她当日那席话越传越广, 不知打动多少人的心。

赵拥日日承受忽如其来又忽如其去的剜心之疼,【龙门】派遣来的药老对这位太子态度无比恭敬。

但若说有多好, 那是没有的。

以药老的本事倘真肯钻研解毒之法,不说能研制出解药, 起码能令赵拥少受剜心之苦。

他看似恭敬的背后, 惦念更多的是太子那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皮囊。

赵拥眼睛许久没睡一个安生觉了。

云寥是谢行楼举荐给清和的人,他在剑道、轻功上的造诣,令他正面对上蓝家堡堡主蓝催胜数都在五五之分。

他折腾赵拥的法子很简单, 简单有效——三天两头扮鬼。

不扮不知道,真扮起鬼来方晓得这位胆小的太子日常不知犯下多少亏心事。

他留了个心,闲暇时开始收集赵拥草菅人命的证据。

风雨欲来。

天命、帝星一说传得如火如荼,赵潜不知收敛肆意妄为, 憋坏了的人一旦反弹, 正如忍饥挨饿的人忽然见到山珍海味十二珍馐, 兴奋中难掩疯狂。

帝王不仁, 黎民受苦。

腊月的第三天, 岭南叛乱。

消息送入盛京, 人心蠢蠢欲动,赵潜派遣孙曜掌兵三万前往岭南平乱,又命严高(佞臣)监军,实则作为天子眼目, 防止孙曜倒戈。

池蘅所在的边防大营被抽调千人,而她本人也在平乱之列。

点将台上旗帜猎猎,北风呼啸。

池夫人这日眼皮子又在乱跳。

上次她眼皮子跳,结果当日池蘅就一身是血的被送回家,这次眼皮子跳,又赶上池蘅出京随军平乱。

她心里惴惴,却不好将此担忧告知旁人。

这天下早晚都要乱的。

以赵潜变本加厉不知收敛的疯态,身为帝王,却视天下人为仇人,以为天下人都欠了他。

岭南不乱,也会有其他地方乱。

大运朝内忧外患爆发出来,深藏的溃烂不过是显露出来。

边关池衍带领的军队与狄戎打得正凶,盛京,三万大军开拔,池蘅一身轻甲身骑白马,仰头看向城楼前来送行的阿娘和婉婉。

她容色肃穆,不敢嬉笑,只深沉眷恋地看了眼前方,又狠心收回视线。

“启程!”

孙将军一声令下,兵马浩浩荡荡出城。

如一滴水有意无意地落进油锅,激起噼里啪啦不绝于耳的喧嚣。

岭南乃运朝贫瘠之地,素重子嗣传承,如今被逼狠走投无路联合起来,不分民与兵,咬牙洗劫了岭南府衙,斩杀只会搜刮民脂民膏的官儿,正式向赵潜那个昏君发起抗争。

大势所趋,大浪将起,池蘅能做的唯有听从上命。

她离京那日,池夫人邀请病歪歪的准儿媳前来将军府陪她作伴。清和搬进【明光院】,每日都要关注岭南平乱一事。

孙将军这一仗打的不容易,不是说起初的岭南民兵多难对付,是叛乱之火零星不灭。

岭南方吃了败仗,隔日便有四面八方的‘反民’驰援。

‘反民’之中竟有精通兵法之人,精通排兵布阵之人,来历神秘,一来二去,不成火候的叛军在一次次摸打滚大下渐成气候。

越是对叛军施展重压,叛军人数越多,滚雪球似的越滚越大,硬骨头,难啃。

白家乃百年望族,积善之家。这样的人家为何一朝怒而揭竿而起,一人呼万人应?

盖因一人。

白家家主前不久死去的最宠爱的长子。

白长子心性荏弱,如精美的瓷器经不起半点磋磨。

长至十八,眼看要迎娶新娘子进门,朝廷一道指令颁布下来,三年之内禁止嫁娶。

几番找上官府协谈,可政令便是政令,不可更改。白家辛苦一场,到头来于事无补,反被贪官接二连三狠狠敲了竹杠。

白长子固然愿意为心上人多等三年,可他的心上人等不起。

本来按照婚约完全可以在心上人撒手人寰前迎娶她进门,可惜,天不遂人愿。

心上人抱憾而死,成为白长子难以释怀的心病。

本来身体也算不得好,连月郁结于心,无法排解,白家长子含恨而终。

白家揭竿而起,打的就是皇室‘枉顾天理,灭绝人性’的旗号,此旗号一出,响应者众。

除此以外,岭南民众确实到了无法负担苛捐杂税的荒凉境地。

了解了白家反叛的来龙去脉,清和捏着信报一角,围在火炉前沉思。

“在想什么?”

清和一愣,随即将信报塞入火膛:“岭南之乱能发展到今时,前者顺理成章,后者……”

她小心斟酌措辞:“透着玄妙。”

白家积善之家,又为岭南百年望族,自然得民心,是以她说前者一人呼万人应顺理成章,至于后者……

常言说得好,‘高手出自民间’,可岭南叛军之中高手未免太多了。

出现的时机也微妙。

每逢岭南吃了败仗,便有高人前来投靠,然后迅速扭转局势——这要人怎么说呢?

清和淡笑,一针见血:“战况也微妙。”

两军对垒,死伤竟少到可以忽略不计。

叛军的态度,很怪。

按理说贪官他们都敢杀,怎么真要动刀动枪的时候反而避而不战?

在她看来,叛军所图似乎不在胜与负,而是存心借着一次次交锋增大规模。

岭南叛军的旗帜竖在那,就是对赵氏皇室的轻蔑和不满,就是扎在陛下心口的一根刺,同样,也是给走投无路的人点燃一盏明灯。

他们的所作所为更像在说——“活不下去,到我们这里来!”

不出所料,叛军存在一日,陛下所想的铁桶江山,便如梦幻泡影。时刻提醒着人们,当今欺人太甚,昏庸无道,不得民心。

她话不多,前一个“玄妙”,后一个“微妙”,池夫人与她俱是聪明人,面容平静地看着一页页密信焚于灰,她道:“只愿阿蘅无恙。”

池蘅自然无恙。

这和她想象的上阵杀敌一点都不一样。

打到现在,连个血花都没有,这并非说她嗜杀好战,也并非说她真想对同胞挥动屠刀,而是……

这也太不寻常了罢!

哪有这样打仗的?

是啊,哪有这样打仗的?

严高身为天子眼目,又为监军,在盛京养得细皮嫩肉,到了岭南,不得不跟着吃苦受罪。

他日日盯着孙曜所为,看来看去看得牙疼:你他娘的玩什么呢?打啊!打死这些叛军!打死了咱们都不用在这破地方受冻!

孙曜也很难受。

不是他不听圣命,他是运朝的将军,陛下要他平乱,难道他还能阳奉阴违?何况严高这狗东西天天盯他像盯贼,谁想受这鸟气?

可……

可这不是打不着么?

好不容易打着了,也打不起多大的阵仗,还没到杀红眼的地步,人家就跑了,不和你玩了。

钻进深山和人间蒸发没两样,更不知他们私底下囤了多少粮。

这叛军越打越透着古怪。

和他们成群结队不一样,叛军是一股股的,天晓得到底有多少股——不缺粮不缺肉,不缺智囊不缺退路,反正人数在肉眼可见地增多。

教人稀奇岭南叛军的背后究竟隐着何方神圣。

翌日,岭南义军首领发布慷慨激昂的通告,直言与运朝军民皆为骨头同胞,同胞岂可相残?扬言今日起,如非不得已,不伤运朝军一人。

而后又是一番劝降之语。

拿到叛军撰写的布告,孙曜都气笑了。

敢情他们是骨肉同胞,死去的岭南的官儿就不是骨肉同胞——这怎么还分人呢?

“孙将军还有心思笑呢?”严高直皱眉头:“咱们现在不该放火烧山么?”

孙曜扔掉手上的布告,正色道:“严大人可知十里深山藏着多少运朝无辜的百姓?老人,小孩,粗略估计得有千数人,叛军尚且护持幼小,你我为运朝臣,岂可连叛军都不如?

“打仗的法子千千万万种,里面但凡有一个嗷嗷待哺的稚儿,本将就不可下这命令。放火烧山,最先死的,绝非叛军。”

严高沉默半晌:“将军在这装什么慈悲心肠呢?本监军身负皇命,叛军一日不出,将军一日不开战,咱们三万兵马,吃什么,喝什么?”

孙曜不理会他阴阳怪气的讥讽,沉声道:“咱们在消耗,对方也在消耗,最晚两月,粮草耗尽前若叛军仍然避而不战……”

“那就放火烧山,逼他们出来!本监军可没闲心陪你受这罪!陛下在盛京还等着臣解忧呢!”

严高不客气地翻了道白眼。

他算是看出来了,孙曜这厮绝非真的想平叛。那就是一群叛民、反贼,讲什么骨肉同胞?这不胡扯?

他气冲冲挥袖而出,孙将军轻抚胡须,垂眸沉吟。

不到万不得已,谁肯染同胞鲜血?

他是将军,是保家卫国的将军。刀尖自古皆为对外,哪有对内之理?

陛下昏庸,行事糊涂,岭南之反反得情有可原,反得师出有名。

“……枉顾天理,灭绝人性,朝廷以穷民之策,逼民反抗,吾等自认运朝民,陛下是视吾等为子民,或视为草芥、蝼蚁?蝼蚁尚偷生,今之计,皆为无可奈何。”

这是白家家主揭竿而起时与众人言。

形势这般,孙曜只盼刀兵相交前陛下能够幡然醒悟——哪怕做回那个肯听臣民言的守成之君,也好过一意孤行。

……

一枚棋子落于棋盘。

那人瞧了几眼,苦思无果,抱着对方胳膊耍无赖:“阿姐,你就让让我,再让一子?”

此人正是假孕假死逃出深宫的薛泠。

姜煋一身雪白道袍,被她磨得没脾气,她近日时常梦见前世与阿泠如胶似漆的那段时光,那是她最美的时光。

埋下那声喟叹,她看着今世的薛泠,狠着心肠一语双关:“再让,我就彻底输了。”

薛泠笑得很甜:“输给我不好吗?”

不好。

姜煋内心刺痛。

输给你,这片山河也会毁于一旦。

我已经输了一次,温柔乡里把姜家的使命忘得一干二净。

人不能总是栽倒在一个地方,重来这一世,我却是不敢栽在你怀里了。

有美人兮,只敢‘远’观。

她看着薛泠,面带笑意,也仅仅是面带笑意。

“你的心可真硬。”

薛泠哼了一声,丢了棋子坐到她身边,软绵的身子倚着她,手扯姜煋白得发光的衣袖:“一次都不肯?”

“……”

已经有一次了,阿泠,这是属于我的最后一次。

太多的言语碍于规则束缚无法直言,姜煋守住自己的心,笑了笑:“听话。”

“又是听话。”薛泠气闷,手指勾着她净白的发丝:“那你告诉我,岭南义军是怎么回事?义军背后,是阿姐与大将军等人在布局吗?”

她入宫多年,虽说是局中的一环,却没真怎样接触机密核心,姜煋轻点下巴,倒不瞒她:“不错,这是我们十八年之久的心血,如今,不过刚掀开一角。”

“真厉害。”

薛泠发自心坎称赞她。

“算不得厉害,穷十八年之功做一件事,若还是败了……”姜道长眸眼深沉,低声一叹:“那便是天要亡我,要我做定了姜家罪人。”

“呸呸呸!胡说什么呢?不准你胡说!”

“好,我不胡说。”

姜煋眼皮跳了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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