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刑逼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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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阵符号失传已久, 勾天从未见过,但有那么一瞬间, 他直觉肯定这串符号就是法阵,仔细回想一番, 从前世到今生, 他接触过的阵术师屈指可数, 而算得上厉害的更是寥寥无几, 到底是什么人给了他法阵至宝斩风聿,又是什么人在他的身上留下了这串符号?

乔扬凑过来,问道:“大富,这种法阵最后一次出现是在什么时候?”

孙子彦听到乔扬的声音, 紧绷的精神松懈下来,与乔扬对话没有什么压力, 他的语气轻快不少,“大概有一千来年了吧,阵术上的事情我不太清楚, 据我所知这种法阵最后一次风头鼎盛的时候,还是公良家那个老祖宗没飞升的时候。”

“公良元青?”勾天眉头微敛。

孙子彦干咳一声, 飞快回道:“就是他。他虽然飞升一千来年了,但是留下的传说还不少,我从小当故事听, 在他那个时代,他是众多修士中的翘楚。是他将阵术推向了顶峰,也是他亲手毁掉了许多有关高级阵术的秘籍, 包括以灵力画出法阵,在他之后就再也没有了那种法阵的消息,估计是被他一道毁了。”

乔扬忍不住吐槽,“公良元青是有反社会人格吗?”

勾天看了乔扬一眼,一本正经地回道:“没听说过。”

孙子彦道:“每一个飞升的前辈都有那么一两个怪癖,他只是喜欢毁毁秘籍而已。”

“......”乔扬转头看向勾天,“师祖,咱们最好还是不要轻易与公良世家为敌了,万一以后飞升遇到了那个变态公良元青,咱们初来乍到一定会被那个变态坑死。”

勾天笑了下将传讯法器挂断,也没点头也没摇头。

“师祖,我们还要继续查下去吗?”乔扬趴在桌子上,两手一摊。

勾天道:“这件事情太过反常,这种反常现在是对我有利的,可难保以后。”一切未知都有可能致命。

“那还是要查啊,从什么地方查呢?”乔扬一拍桌子,“师祖,我觉得还是应该查一查你的身世。”

勾天抿起嘴唇,沉默许久终于点了下头。

乔扬笑道:“师祖,你不是说现在时间紧迫吗?我父母的死因先放在一边,如果真的另有隐情,那凶手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勾天看着乔扬,无声地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手背,将他的手握在掌心里,“我现在修为尚低,手下的能够效忠于我的人不多,想要调查公良世家的确有些麻烦,再给我五十年的时间。”

“好。”乔扬望着勾天,小心翼翼地把脑袋枕在他的胳膊上。

勾天自觉亏欠乔扬,任由他枕着。窗外的光线已经彻底黯淡,大概过了一两个小时,勾天伸手把乔扬的脑袋推开,“今天还没修炼。”

乔扬砸吧砸吧嘴,叹了口气回到自己的老位置开始打坐。

斗法大会上勾天“遇害”,凌霄宗里疑出叛徒,这两件事情撞在一起,泰山上的人可谓是焦头烂额,公良秀作为勾天唯一代表人,在三长老等人那里呆了足足两天才回来,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时分,神情憔悴地拖着身子往卧房走,一看就知道这两天没少折腾。

乔扬都有些不好意思打扰他休息,可心里的八卦之火难以熄灭,更何况这八卦有关勾天,于是他围着公良秀团团转,眼神真切地盯着公良秀,把公良秀盯得浑身发毛。

公良秀抹了把脸,也顾不得休息,带着乔扬这条尾巴,去勾天那儿汇报,“昨天三长老和万古宗的人一直在打太极,说来说去说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乔扬摇着头,啧啧叹道:“想不到啊想不到,三长老看起来是个干脆利落的暴躁人,居然还能心平气和地跟人打太极。”

公良秀摆摆手,神色古怪道:“昨天半夜三长老脾气上来了,直接绕过万古宗的长老,把重伤的郑云清给拎出来,逼问郑云清实情。唉,可怜的郑云清刚刚被师父给破了气海,身子骨本来就不好,精神也不大济事,没过多久就在一众前辈的逼视下招了,他的确是事先得知师父的灵力会有一瞬间的阻塞,不过他不知道给他递消息的是不是邱斌。”

勾天忽然插嘴道:“邱斌呢?”

公良秀道:“已经被三长老关起来了,现在事情还不能下定论,无法判断邱斌是否无辜,三长老的意思是回到宗门后交给别人处理。”

“这是要大事化小的节奏啊。”乔扬转头看向勾天,“师祖,咱们绝对不能这么轻易放过他。”

勾天道:“你们好好在这里修炼。”交代完这句话,也不等乔扬二人回答,他便抬手将玄阳剑一扔,跃上剑刃化作一道流光飞向远方。

今夜泰山顶上的风不小,风里还夹杂着雨水的潮湿和冷凉,抬头一看夜空被云遮得漆黑,想必不久便会有一场暴雨倾盆而至,但凌霄宗的几个弟子却在外面坐成了一个圈,小声交流着。

勾天站在半空往下一看,立刻察觉到他们的座位是一个法阵,他看了看人群中较为眼熟的柳含竹。

过了一会儿,柳含竹站起来,独自一人走到一个偏僻的角落。

勾天缓缓落在柳含竹身后,听她在念叨悼词,如果她口中悼念的对象不是他,那么他一定不会打扰。勾天踢了一脚旁边的小石子,故意弄出了一点声响。

柳含竹立刻抽出法器,飞快转身,脸上的戒备瞬间转换成错愕,“勾师叔?”

勾天道:“我只是受了些伤,方才那些弟子在做什么?”

柳含竹很快回过神,恭敬地补了个礼,回道:“我等还以为师叔......所以摆了个超度亡魂的法阵。”

勾天了然地点了点头,“邱斌被关在哪儿?”

“师叔随我来。”柳含竹在前面领着路,她不知道勾天既然没死为何两天都没有现身,但她知道既然勾天选择了隐瞒,想必是不想让其他人知道他还活着的消息,于是聪明地绕开了巡视的弟子,又设法将守在邱斌门口的弟子引开。

没了守卫,勾天直接将邱斌从房间里拎出来,一路拎到了泰山之巅才放下,直入正题道:“我不喜欢逼供,你若能直接招认出是谁指使你害我,我可以饶你一命。”

邱斌目光死死地盯着勾天看了好久,忽然笑了一声,“恭喜师兄无碍。我也只是受三长老之命去慰问你,药也是四长老赠与的,即便真的有什么问题,也不该埋怨到我的身上。难道师兄真的打算拿我这个替罪羊开刀吗?”

勾天看了他半晌,神色漠然道:“难道你的意思是四长老的药有问题?”

“四长老为人古怪,他与师兄没什么交集,倒也不至于故意害你,这药原本是四长老给我的,想必是我哪里惹到四长老了吧。”邱斌垂下眼帘,神情有些黯然。

四长老常年云游在外,即便是凌霄宗宗主也很难找到他的踪迹,如果有问题的丹药真的出自四长老之手,那么连个对证的人都没有,这个锅也只能让四长老背下,邱斌也可以由此全身而退,

但邱斌没有料到,勾天不但与四长老有交集,而且还是难分难舍的房租交集,勾天自然了解了四长老的为人。四长老虽然为人古怪,但所作所为却没有害人的心思,若四长老真的打算害人也绝对不会凭借这么下作的手段。

勾天目光冰冷地看着邱斌,也不接话,转而问道:“你来凌霄宗多久了?”

“师兄问这个做什么?”

“只是有些好奇罢了,”勾天道,“你自夺舍以来,在凌霄宗呆的还算适应吗?”

“师兄这是什么意思?”邱斌嘴上还算镇定,但忽然脚下一转,卷起一阵风向山下飞去。

勾天神情一冷,也不再压制修为,拂袖一卷,金丹期调转天地灵气的手段立刻施展出来,灵气画作一团龙卷风,飞快地向邱斌逃去的方向飞去。

邱斌刚刚逃出去不远,紧接着便感觉到周围的灵气稀薄起来,整个人仿佛是置身岸边的鱼,连呼吸都有些不顺畅,这在灵气凝集的泰山是一件十分异常的事情,他还来不及慌乱,整个人就被卷进了龙卷风里。

没过多久,龙卷风带着邱斌回到了勾天身边。

勾天弹出四道剑气,将邱斌的手筋脚筋隔断。

勾天身上的气势绝对不止心动期,如今命悬一线,邱斌哪里还顾得上疼痛,他趴在地上闭着眼睛,眼球转了一圈,随后立刻开口求饶,“我说我说,我的确是夺舍重生的,只要你肯放我一条生路,我就说出幕后主使。”

勾天的神念笼罩着四周,自然没有放过邱斌的小动作,他双指一划,一道剑气直接从邱斌的左眼贯穿到了右眼,将他的一双眼睛废了,“我以前听闻魔修有一种秘术,可以直接搜寻魂魄中的记忆,只是如此以来魂魄也会灰飞烟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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