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没多久，程鱼来到F国。
她站在院子前，观察着方南的房子，金色屋顶，马卡龙颜色的墙面，充满阳光的味道。
“很漂亮。”乐粤第一次来这座城市，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里给人的感觉。
程鱼瞪他，故作凶巴巴得，“不许你夸奖他。”
这些都是方南的审美和杰作，夸他，她听着不高兴。
乐粤摇摇头，“大气点。这说不定是你姐姐的审美。”
说到时爱，程鱼才露出笑脸，“方南会弹钢琴，也是我阿姐教的。就他，一个只会读书和做生意的直男，会有什么了不得的艺术修养？”
就在这个时候，小家伙从里面出来，“小鱼阿姨！”
嘉遇冲过来抱住她，程鱼往后退了两步才站住了，“小嘉遇，我的小王子，长高了呢。”
小王子亲了亲小鱼的脸颊，抬眼看到旁边站着的高大男人，甜甜地叫了一声，“乐叔叔。”
乐粤一把将嘉遇抱起来，掂了掂，“嗯，壮实了不少。”
“你爸爸呢？”
程鱼没有看到方南，心里冷哼一声，不会是看到她来了，没脸见人吧？
话音落地，方南从楼上下来，“欢迎。”
方南戴着口罩，步子有点缓慢，从喉咙里面蹦出压抑的咳嗽声，看样子是生病了。
程鱼没客气，“既然生病了，那我把嘉遇带回国住一段时间。”
方南的视线扫过来，锐利，可程鱼也不是软包子，微笑着回视，“总不能传染孩子吧？”
“爸爸已经在吃药了。小鱼阿姨，我要照顾爸爸的。我要是不在家，爸爸要是晕倒了怎么办哦？”
嘉遇小朋友很认真，“小鱼，小鱼，你都没有在我家住过。”
小宝贝摇啊晃啊，脆生生的童音，要把人给化了。
程鱼不想小王子担心，只好答应住下来，同时她这一次来的主要目的就是来观察方南。
童谣把什么事情都给她说了，掌珠说方南有很多个女朋友，嘉遇都看着呢。
关于这件事，程鱼的态度跟童谣不一样，她从来不指望方南为时爱守着，她不信方南有贞洁那个东西。每个人都有追去幸福的权利，他现在一个人带着嘉遇，如果愿意为时爱守着，那是情分。要是他找了女人结婚，那也是正常的。
主要是童谣跟上一任离婚的时候就是因为对方出轨，小三都把激情视频发给她，恶心地童谣流了产！
童谣对男人专一这件事看的特别重，过了那么就才抚平心里的伤痛。
但程鱼不一样，她无所谓，见过的人渣多了，难免会对这些事情看的淡一些。她更注重过程，而不是结果。
与其说程鱼来观察方南，不如说她是在观察方南未来的女朋友。她不在乎方南过的好不好，她只关心她的嘉遇小王子好不好。
方南因为生病的原因，很少下楼，一天到晚，程鱼都没有见过他。这个家里面走动最多的，大概就是章格助手。
小嘉遇像个导游，牵着大金毛超人，带他们在这座海滨城市游览。
第三天，程鱼暗中嘀咕，按理来说，方南生病了，他的女朋友应该出现啊。怎么三天都没见人呢？
“我觉得他没有女朋友。”
乐粤是警察，职业习惯，观察了很多屋子里的细节，“家里没有女士拖鞋。如果有女人，必然会有准备这些。家里也没有出现长头发。就连杯子，家里主人用的固定杯子，也就一大一小。再会隐藏，有个女人也会留下蛛丝马迹。可是家里面这样干净，只能说明，没有女人。”
“你又没有去过二楼，指不定他女朋友东西都在二楼呢。”
可是这个要求有点强人所难，那可是方南的隐私。
“我觉得方南这样太刻意了，我好气，难不成……是我姐姐？”
程鱼的脑洞大到让乐粤无语。
“要真是你的姐姐，为什么不告诉你？还有，这些事情，你问问嘉遇就知道了，小家伙不会说谎。”
时爱的去向是个谜，因为方南在海岛上被人发现的时候，晕倒在海边上，只有他一个人。
问他，时爱去哪儿了，他也说不知道，什么都不记得，像是被人打到脑袋，什么事情都不记得一样。
嘉遇给了程鱼一个哭笑不得的答案，“爸爸的女朋友？爸爸没有女朋友啊，爸爸对别的女人好凶的，谁会给他做女朋友啊？你说每天来家里的女人？只有来帮忙做饭的阿姨啦，有时候会来打扫卫生。那个阿姨做事情很快，打扫地又干净，最重要的是，那个阿姨不会说话啦。这样的话，她就不会乱讲话了。”
程鱼：“……”
嘉遇人小鬼大，“你要给我爸爸介绍女朋友吗？”
程鱼望着跟姐姐眼眸一样的嘉遇，眼里柔情万种，心底却酸涩，“嘉遇怕不怕以后爸爸有了新女朋友，你会不被宠爱？”
嘉遇摇头，“不怕。”
他的笃定，让程鱼吃惊，“不怕吗？”
“爸爸爱我，如果爸爸希望有个女朋友陪他，我也会很高兴的。如果爸爸有了女朋友，她也会喜欢我的吧？”
“嗯，对的，嘉遇小王子那么可爱。”
只有被爱宠大的孩子才会这么自信，不懂人心丑恶。
程鱼私底下跟乐粤说，嘉遇从性格和长相都像时爱，不知道方南天天对着他，是什么样的感受？
她想到自己的小时候，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长的，偏偏跟程女士的闺蜜森暖，也就是苏慧那么相似。程女士是恨死了苏慧的，最好的闺蜜却睡了自己的男人，即使那个男人是个渣男。
程鱼一直都觉得程女士对自己很冷淡，后来才明白，她长得太像程女士恨得人。甚至是程女士弥留之际，还把守在病床前的她当成了苏慧——余恋的妈。
一口一个森暖，贱人，我恨你。
到底是多深的恨？才会在弥留时，谁也不念，只记着这个仇。
“她早就死了。死了很多年了。”程鱼安抚她，“她死得比你早，过得比你惨。”
谁知道，程女士定在那里，一双眼睛忽然睁大，浑浊的眼里有奇异的光泽，嘴角牵起笑，忽然间蹦出一句愤怒的低吼，“连死都要死在我前面！”
眼泪成串，落下的同时，程女士的心率图变成一条直线。
程鱼的成长经历不能算是太幸福，但嘉鱼明显没有受到负面影响。这个孩子仍旧保持着他原有的样子：可爱、善良、乐观。
这也是时爱把嘉遇送给童谣养着的原因，远离时家的是是非非，远离亲生父母之间的不相爱不幸福的状态。
童谣劝过她，嘉遇是一份来自上帝的礼物，有他在，你和方南之间的关系或许会缓和，方南也不会陷在仇恨里。
时爱拒绝了，成年人都不能解决的事情，为什么要强加到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身上。
第六天早上，方南终于下来和大家一起用早餐，并且很官方地表达了自己的歉意。
程鱼也很官方地回应，不在意。
气氛看上去很不错的样子。
“明天我会派章格送你们到机场。”
程鱼和男朋友乐粤即将回国，因为乐粤的假期不多，要留两天准备新家搬家的事情。
嘉遇放下牛奶杯子，“小鱼，你就要走了吗？我们还有几个地方没有去呢！”
小家伙不舍得小鱼。
小鱼正想找个理由，那边乐粤忽然间开口，“好的，等嘉遇再带我们去还没有去的地方。”
小鱼和乐粤对视，乐粤对她点点头。
夜里，小鱼跟嘉遇道过晚安之后才去敲乐粤房间的门。
“怎么突然间改主意了？不舍得走了？要不然我们就在这里买房子怎么样？我觉得这里挺好的。”
乐粤拖住她的腕子，飞快扫过外面，确定没人之后才开口，“我发现了一件事。”
小鱼一下子兴奋，“什么事情？是有姐姐的消息了吗？”
乐粤神色复杂，显然要说的事情并不是程鱼想的那样，程鱼脸上的笑淡下来，揪着乐粤的袖子，“快点说啊，你发现什么了？”
乐粤眉宇间打了一个深深的结。
“跟方南有关系。”
……
第二天早上，方南照旧跟大家一起用餐。
程鱼听到方南低沉的咳嗽声，问了一句，“怎么还没有好？”
方南戴上口罩，起身，“我先去休息了。”
程鱼跟乐粤对视。
“爸爸加油呀。”嘉遇给方南加油。
“嗯。”方南回头，戴着口罩，只能看见那双眼里的温柔波光。
……
深夜，方南房间的门被人敲响，没有人应。
程鱼直接拿钥匙开门，声音放到最低。
浴室门打开的毫不费力，空气里面弥漫着一种奇怪的味道。
程鱼和乐粤几乎是同一时间皱起眉头，看向坐在地上的方南。
程鱼气到发抖，上去就把他手里的东西给拿开，狠狠踩灭在脚底。
“你疯了？你为什么要抽这种东西？你以为它在F国合法就没问题？”
乐粤拉住程鱼，免得她失去理智揍人。
方南仰靠在浴缸边缘，妖冶的面容靡艳，颓废，单手搭在支起来的脚上，嘴角缓缓勾起一丝温暖的笑，“因为……可以看见小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