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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七 入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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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拜入贵宗,从贵宗最低阶的记名弟子做起。

  我之修行一切皆按宗门宗规行事,若有违两位当惩戒不待,若有功论功行赏。

  莫某只求贵宗陟罚臧否,赏罚公平。当然,若有召,某自当身先士卒。若有难,我自当不离不弃。”莫语语气诚恳地说到。

  如此说,也是自有他的道理所在。自己如此要求,想必哪怕是福伯也不会这么苛刻地对待自己。

  来路上何向天给他做介绍之时,了解到玄机门门人弟子之等级,想必记名弟子已经是最低阶。

  如今自己如此放下身段,把要求讲得如此低,想必在二周心中之形象必定不降反升。自己的要求比他们上面的人要求更低,他们反而对自己施加帮助之时,肯定会不遗余力。

  他这么说,在他们眼中想来算是给了他们一个面子,虽然福伯的要求与自己的要求在他们看来都是一样。但自己走出这一步,在他们心中基本会或多或少,带有一些高看之意。

  自己算是卖对方一个不大不小的人情。人嘛,欠了人情,必定想还。只需要自己日后多加操作,想必在这玄机门混起来,也不会太难。

  二周两位老者一听到他这话,忍不住对视了一眼,均在对方眼中看出了一丝差异。他们人老成精,下一瞬便是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之所在。

  周玄机呵呵一笑道:“呵呵,少主不愧是上界名门大派之后辈,我等佩服不已。

  少主此番之话,倒也的确出乎了我二人之意料。就不知少主此言是否深思而说?

  少主可要知道,老祖明言过让我们最少也要带着少主在身边修行。而即便如此,本宗之内,哪怕何向天他们四人作为周炳堂之亲传弟子,也没有这个待遇。少主可真想好了?”

  莫语闻听此言,心中略感诧异。也是清楚地知道了周炳堂原来才是四人口中声称的师尊。

  他再一联想到先前何向天与苗生谈及的“太玄宗”之事,心中更是恍然。

  想来应该是宗门覆灭,周炳堂带弟子逃出来投周玄机。他又想到余如花刚现身时,曾按绿林规矩自报名号时,说过“拜师玄真道人”。

  玄真、玄机。想必定关系莫逆,不是师兄弟关系,就是有着深厚的兄弟情义。不过具体怎么回事,莫语就不得而之了。

  这些念头只是在莫语心头一闪而过,心思旋即回到正事上,点头称是。

  二周看到莫语神情不似作假,心中也对这个少主更加高看几分,也打定主意日后要多加照拂培养一二。

  不为别的,只为心中对后进之辈的喜爱之情。

  心念至此,他们二人脸上绽放出一丝笑意。周炳堂对着莫语身边,低头不语的何向天四人道:“向天你们四人听好了。一切就按照少主之吩咐来行事,等下安顿少主便有你们替我二人安排。而且以后你们也需如我们一样,对其尊称少主,更是要如待我一般恭敬有加,你们可明白?”

  “弟子明白。”何向天点头齐声道。

  周炳堂听到几位得意弟子答应,也是微微点头,转而看向莫语道:“少主,我二人因此前得老主人传讯,告知了我二人一些极为辛秘隐晦之事。还需要速速召开些会议商议,如此便不能亲自带少主挑选住所了。还望少主见谅。至于让老仆之徒带领少主挑选住所等事宜,不知少主还有什么意见?”

  “嗳?长老,您这是何意啊?我怎能担得起几位师兄师姐如此礼待。还请您快快收回成命。小人也并不是什么少主,您和玄机长老还有几位师兄师姐们也不必如此称呼在下。”莫语听到这话,心中暗暗苦笑,连忙道。

  其实莫语心中还真不愿意他们这么叫自己,其实并不是他不适应。而是他早就打定主意,在自己没成长起来之前,韬光养晦,暗中低调成长。

  二周此举,虽然本意是好,也看出了些许真心对待他的心意,不过这可明显有违他的意愿。

  两位长老不说,单是几个肯定在玄机门名势不小的师兄姐,张口闭口的少主叫上几声。是不想出名也得出名啊。

  “那怎么能行,少主降临鄙宗,是我宗门上下之荣幸。我等如果真是按照少主所说行事,日后可怎么向老祖交代?依老仆之见,不如少主收回意见,由我们安排可好?”此时周玄机又上前一步急忙道。

  “……”

  莫语心中只觉无语。心中暗感头疼,这算怎么回事?自己想低调还不行了不成?

  他想了想说到:“嗯……玄机长老说的也是,真要是按我说的来,恐怕到时候不好跟福伯交代,更是为难您二老了。二老如此礼待在下,莫某心中感激不尽。可若又按照二老与福伯原来之安排,也难合我意。不如这样……”

  说到这里,莫语话语一转,“首先我如今只是一介凡人,且我之身份二位想必也略知一二,身上责任重大如今却是手无缚鸡之力。所以我要成长起来肯定是需要些时日的,而这些日子里,我注定还很弱小。

  所以韬光养晦,暗度陈仓,如今才是符合我的意愿的。故此关于称呼问题,在场几位私底下如何称呼我我管不了,但是有其他人在场之时,在下还是希望诸位以宗门之内的身份来称呼在下即可。

  还有,几位师兄姐平时也无需时时刻刻围绕我。莫某虽然如今年岁不大,但是也不是真的小孩子了。但求日后在修行中,有不懂之处时,求教几位师兄和两位长老之时,还望不吝赐教。”

  莫语实实在在地告诉了他们自己心中所想。弄了个折中的点子,即是不让二老难做,也算是多少遂了自己的心思。

  “能给少主指点修行,我二人自是求之不得。”二老拱手道。他们听到莫语这番话后,也不再强求。

  心知这已经是最好的办法了,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同时,对这个少主已经是早就没了轻视的意思。

  如果少主能在日后的修行中,也是如其言谈一般了得非凡,那日后之成就必定不凡!

  至于莫语身怀那种特殊能力,他们其实早就从福伯那里得知一二了,莫语心中也是明白。

  二周于他来说,更像是家里长辈请的保姆。保姆要照顾好孩子,肯定得先对孩子有了解啊。而莫语这能力,在家中之时,虽然不是人尽皆知,可福伯与其至亲之人都知道。

  这种特殊能力,有了就是有了,是藏不住的东西。莫语日后加入修行,想必也绝对会对其进行开发与运用。

  既然迟早都会知道,不如早点告诉他们,他们也好针对这事,对莫语采取一些保护措施。

  这也是为什么一开始,何向天四人见到莫语这特殊能力之时,并未太过惊骇仿,佛早就知道此事儿的原因所在。

  莫语后来又问了问手中福伯所送的仙玉具体怎么回事,二周也只是告诉他突破练气期达到筑基期后,用神念探入其中才能明白到底怎么回事。

  他自然也让二老拿着石头试图帮其打探,可二人告诉他这玩意只能莫语自己打开,上面有什么禁制阵法什么的云云。

  莫语弄不明白这个,就也没在多问。

  他又突然想到了二老刚才所说的,什么福伯告诉他们的辛秘之事,连忙问了出来。

  “少主。您就别难为我们了,这不是我们不想说。一是老主人说让您现在别管这些,安心修炼。二是,也不让我们说。要说也得等到您至少进入金丹境界后,才能告诉您。”周炳堂有些陪笑地说道。

  莫语一听到没了招,一扯到福伯,想必就难打探了。

  最后,他又打听了一下,他最想知道的事——母亲大人与其他族人安危之事。

  二老只是说让他安心,如今一切还好,局面已经被莫家重新掌握住了。

  听到这里,莫语心中一直悬着几年的大石头终于放了下来。

  一时间心神大松,很快一直紧绷着的心神,强装的镇定自若的神情彻底消失,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神情。

  母亲大人,宣姨她们都好,那就好。他又想起了自己的父亲。他如今也想到了为何当初只有父亲和他二人来到这里的原因了——只为确保他的安全。

  至于为何如今才通过二周联系到自己,想必也是那边堪堪稳定,才有空联系自己。

  可他没能将父亲的死讯告诉他们。

  因为跨界通讯极难,低端世界几乎很难主动向高等界面之人发起会话。莫语只知道很难很难,而等到福伯他们主动联系自己,那又不知道会是何年何月了。

  莫语想到母亲,又想到父亲,再又想到曾今逃难之途,更又想到南浔镇的生活与父亲逝世,到如今入玄机门之遭遇。一时间百感交集,忍不住放声痛哭起来。

  二周与何向天四人听到莫语那撕心裂肺的痛哭,顿时怔在当场。

  也是此刻,当那个少年放下胸有成竹的侃侃而谈;放下智珠在握的过人之智;放下万事不萦的泰然神色,他们才猛然间清醒。

  眼前之人,他不是个成年人,他还只是个孩子!

  这个孩子,还未满十四岁,亲人不知所踪,自己流离失所,父亲也早就离他而去,面对如此多打击,可他却未曾流露出一丝心智坍塌的情绪。

  他也只是在得知母亲安好之后,才放声痛哭。

  其余六人看着莫语嚎啕大哭一时间心中也有些不忍,最后还是余如花率先走了上去,伏在莫语身边轻拍着他的后背安慰着他。

  周炳堂望着莫语,似乎也勾起了自己的一丝尘封多年的回忆,眼中闪出复杂神色,神色柔和地对着何向天道:“向天,送少主去云松殿休息吧。此刻也已经是中午时分,给他做顿饭让他填填肚子。小孩子,还在长身体,多给他弄点肉。”

  说到这里,他抬手送出一个药瓶飞向何向天,接着说:“瓶中乃是‘至韵丸”。在少主饭食中参入,助少主洗髓炼骨。明日带少主去外门弟子那边去报道。让他们那几个小子对少主好些。”

  “是,弟子遵命。”何向天憨厚的脸上满是严肃之意,恭敬道。

  “好了,你们带少主去休息吧。我们也有事,不便再耽搁了。”周玄机说完这句话,和周炳堂对视一眼,随即身影便凭空消失在此地。

  他们没跟莫语请辞,毕竟此时莫语正抱着余如花哭得稀里哗啦的。

  何向天还有苗生与左冷互看了一眼,眼中流露出一丝无奈之意。

  也不由得莫语说什么,带着他御空飞离此地,向着山下群峰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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