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舒喻依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的双手有些颤抖。
仿佛，那离婚协议书有千斤重。
“青翰，对不起。”
贺青翰依然笑着，他轻轻咳嗽了两声，“真的没什么对不起的，咱们结婚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你，我跟你结婚，是有目的的。”
“所以，从那时候开始，我就签好了这份离婚协议。”
舒喻低下头。
沉默了好半晌才抬起头来，转移了话题，“你的身体，感觉怎么样？”
“有没有康复的可能？”
“恢复成正常人是不可能的了。”贺青翰说，“不过，暂时没有性命之忧，休息一阵子大概就能自由行动。”
“我已经很满足了。”
舒喻咬着嘴唇，她抬起脸，轻轻一笑，“青翰，谢谢你。”
贺青翰抬起手，揉了揉她的头，“有什么好谢的，这都是我该做的。”
他抬手的动作不太利索，一不小心蹭到了枕头。
枕头稍微移动了一下，露出被角，被子下，是一撮奇怪的白发。
“青翰。”舒喻看到那白发的时候，心惊。
她掀开被子，看到了令人惊愕的一幕。
贺青翰戴着帽子，所以看不到头发状况。
可，掀开被子之后才发现，他那一头黑发，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一头白发。
白发散落在被子里，看起来很诡异。
“这是怎么回事？”她的声音颤抖不停。
“啊，头发啊。”贺青翰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他说，“叶容源说，我是将死之人，所以死马当活马医，放进了一个奇怪的装置里面。”
“在那装置里面，我果然活了过来。只不过，可能是副作用吧。我的头发变长，并且变白了。”
“不碍事。”
白发，并没有她追的动漫里那般唯美。
在现实中，白发的他，除了凄凉和悲惨，还有一种绝望的感觉。
虽然很美。
但，更多的是凄清。
“我听说，你也曾经在那装置里待过，代价是十年的记忆？”贺青翰的兴致不是特别好，声音也有些弱，像是在强撑着。
“和你的十年记忆比起来，我只是白了头发而已，幸运太多了。”他的声音逐渐小了下去，“幸好代价不是记忆，我可舍不得跟你相处的点点滴滴……”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几乎听不见了。
“青翰？”舒喻大惊。
“喂，贺青翰？”
“你怎么了？”
“嘘……”林星河走进来，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没事，他只是睡着了。”
“睡着了？”
“嗯，他其实刚清醒过来没多久，能坚持这么长时间已经是奇迹。”林星河给他做基础护理，“他的身体恢复的不错。”
舒喻站在一旁看了一会，手里捏着那离婚协议书，有些犹豫。
“他没事。”林星河随意扎着头发，同样是一头银发，在他身上却显得飘逸如仙人。
“恢复过来只是时间问题。”他说，“你不要有太大的压力。”
舒喻叹了口气。
“星河，我……”
“后遗症其实是可以治疗的。”林星河打断她的话，“只是时间问题。”
“说起来，我听叶容源说，你的后遗症是遗忘了一些东西？”
舒喻蹙了蹙眉。
她醒来的时候，的确是丢失了一段记忆。
但，据说那段记忆并不是特别愉快，她也就懒得再想起来。
“我觉得我挺好。”舒喻说，“那段记忆，丢就丢了，反正也没什么好回忆。不过，按照刚才你说过的，青翰的头发可以恢复？”
“大概吧，应该只是时间问题。我跟贺青翰，还有师父，都在研究。”他笑了笑，“贺青翰要睡很久，一时半会是醒不过来的。你还是快点出去吧，有的人快疯了。”
林星河口中的有的人，自然指的萧冰合。
舒喻看了看贺青翰的睡颜，踟蹰了好久，终于出门去。
出门，果然看到萧冰合正黑着脸，人神勿近的模样。
他的气场本就冷，心情不好的时候，四周都一片寒气。
谁也不敢靠近。
“冰合。”舒喻走过来，以手掌为刀，落在他的头顶，“在发什么脾气？”
“没。”萧冰合看到她的瞬间，就像是寒冰遇见阳光，整个人都变得温暖起来，“我在等你。”
“你身上寒气太重，一生气，周围都要冻住了，还敢骗我说没生气。”舒喻捏着他的鼻子，“柑桔呢？”
“说是去找小伙伴玩了。”
“小伙伴？”舒喻挑眉，柑桔从小就不喜欢跟同龄人在一起，在这里，竟找到了小伙伴？
“那你在这里，等我？”舒喻觉得吃醋的萧冰合很可爱。
“嗯。”萧冰合乖巧地点点头，“你手里拿的什么？”
“这个啊。”舒喻将那离婚协议书递给他，“贺青翰给我的，离婚协议书。”
“他……”萧冰合有些惊讶。
“我有些，不知所措。”舒喻坐在一旁，“早先我很期待，可现在，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萧冰合笑容里发苦。
“所以，你不打算签吗？”
“当然不是。”舒喻找了一支笔来，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我只是，觉得我们这样做太对不起他了。”
萧冰合没有说什么。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看了她好半晌，才幽幽地说，“云影，我希望，你第三次结婚，能真真切切嫁给我。”
“我保证，是最后一次了。”
“……”舒喻突然惊呆了。
她瞪大眼睛，看了萧冰合好半天，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你怎么这么惊讶？”
“卧槽！冰合，我才想到这个问题！”舒喻突然哀嚎了一声，“我特么，一个好好的姑娘，竟然结了两次婚，离了两次婚？”
“我特么，人生很传奇啊。”
她哭笑不得。
她丢失了一段记忆，所以不记得自己曾经还嫁给过一个渣男。
现在想起来，顿时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无限怜悯地看着萧冰合，哀叹，“冰合，你一个好好的男人，长得那么好看，几万人也挑不出来一个的那种绝美模样，身材也好，家世也好，还有钱，想嫁给你的人排队绕着世界转好几圈，为什么就看上了我这种离过两次婚的女人？”
“你是不是喜欢NTR，或者心理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