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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爱我为什么要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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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暖之前被拘留的时候内心惊恐又充满哀怨,这时候悉数对着郁久安发泄出来,这些挟着怨气的话语便格外尖锐。

"你是不是以为有个孩子就能上位,你凭什么?你为韩总做过什么?"何暖说话间委屈泛上来,"是我帮他处理华御那些事的!是我!如果不是我,他现在可能还没法离开华御,也就没法和关知婳退婚……"

小佳急了,叫起来,"你神经病吧你!要摆功劳你和先生说去,在这里耀武扬威的算怎么回事!"

何暖确实委屈,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得到韩瑾修,韩瑾修要通过摆脱华御来摆脱和关知婳的婚约,所以她就帮着他,她帮他是因为她以为他解除婚约之后会娶她的。

如今韩瑾修顺利离开华御,关知婳闹出这种丑事,时机已经成熟,眼看她要熬出头了,而她本以为应该离开韩瑾修的郁久安却还在这里,这让她怎么能不气?

郁久安手慢慢攥紧,她反应不快,对于何暖在这里居功自傲并没有感觉,但她听明白了--

原来关知婳之所以找上门来,是因为何暖。

这女人对自己是韩瑾修的棋子这件事混然不觉,将她作为假想敌,不惜刻意挑拨,让关知婳来找她麻烦。

她原本确实已经接受孩子要不了的事实,但她是万万没有想到会以那种惨烈的方式,她还记得她那天被小佳拉着走的狼狈,这都是拜关知婳所赐,也是拜何暖所赐。

小佳手里还拎着超市的袋子和何暖吵架。腾出一只手护着郁久安,将她往楼道一侧轻推了下,"郁久安,你先回去吧,这里我来处理。"

郁久安站着没动,何暖急了,"怎么了,心虚,想跑?我今天来就是让你清楚你自己的身份!你什么都不是,郁久安,你凭什么……"

小佳实在受不了了,"你不是找先生吗?我告诉你先生在哪里,你闭嘴吧!"

何暖愣了下,目光这时回到小佳身上,小佳不耐烦地指了指一扇门,"去那里找吧,别在这里吵了,烦不烦?"

何暖憋屈极了,"你是谁啊,你管那么多!"

小佳懒得理会她,想带郁久安回屋,但郁久安不动。

郁久安盯着何暖,"既然韩瑾修都告诉你我的孩子要打掉,你有什么好着急的,让我的孩子没了,你就高兴了?"

何暖冷笑,"废话,像你这种女人我见得多了,以为有个孩子就能绑住男人,自己不早些去做掉。孩子这样掉了也是活该!"

意识到韩瑾修这段时间就连警察局都不去,也不曾去医院看她,和郁久安至今纠缠不清,她火气上涌,骂的更厉害,"我告诉你,是我帮了韩总,他身边没你的位置,你死了个孩子还不知道滚远一点,你是天生下贱?没人教你怎么做人的吗,你这种人能生出来什么野种,让韩总为了这野种受伤……"

郁久安被她话中两个刺到心口,攥紧了拳,身子一动,眼看到冲何暖跟前去。小佳连忙拦住了,"郁久安,咱们不和她计较!你现在身体不好,先回去,我带她去找先生。"

郁久安身体有些无力,一半是因为本来虚弱,一半是因为极端的愤怒。

何暖有恃无恐,双手抱臂冷冷盯着郁久安,笑了声,转身走了几步去敲门了。

小佳赶忙打开门,将郁久安往进去推。

"你回去,先别出来了,这女人先生肯定会处理的,你不要看也不要听了……"

郁久安挡着门,看着小佳,眼里泛着泪光,"她说我的孩子是野种,你没听到吗?"

小佳有些慌,孩子的事情对郁久安的刺激很大她是知道的,之前说到打胎郁久安的状态都变得很奇怪,她不能让郁久安的思路绕在何暖那些侮辱的话上面,她说:"你别理会她,她的孩子才是野种呢。"

何暖才按了两下门铃,闻言扭头看过来,盯着小佳,"你说谁的孩子是野种?"

小佳慌乱地推了一把郁久安,将人推进门里,然后赶紧将房门给关上了,她不能再让郁久安和何暖纠缠下去,她回头看,对面门已经被打开,韩瑾修出来了。

她于是松了口气。

韩瑾修蹙眉看着门口两人,唇间还叼着烟,他没搞清状况,也不知道何暖怎么会找到这里来,但静了几秒,最后还是说:"小佳,你回去照顾久安吧。"

小佳赶紧回了房子里。

何暖甫一看到韩瑾修,眼泪一下子就涌出来了,听见他称呼郁久安为"久安"那么亲昵,她心口更痛,她被拘留,而他离开了韩家居然住在这里,住在郁久安对门!

韩瑾修侧靠住门框,没有请她进去的意思,这里隔音很好,之前他隐约听见有女人在门口争执,但其实也没听清楚究竟说了些什么,他淡淡问:"你来做什么。"

她抽噎两下,"您……您为什么不去看我?孩子没有了也不是我愿意的,我知道您生气,但我也很难过……"

韩瑾修眼眸微微眯了下,但依旧一言不发。

何暖眼泪流的更汹涌,视线里男人的脸孔模糊不清,"分公司那边几个项目已经被警察查上了,韩董都被拘留了,您肯定知道的,我也被带过去审问……"

男人神色淡漠,抽了口烟,"所以呢?"

何暖手擦了把眼泪,"我没有说,我什么都没有说的,您放心,我不会说,但是韩董这次可能很危险……"

韩瑾修失去耐心,"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她呜咽两声,手抬起,发颤地去拉他的手,"我什么都不会告诉警察的,现在您不是离开华御了吗,也没必要非娶关知婳不可了,她弄出那种事,肯定也进不了韩家的门,您可以摆脱婚约了啊!"

韩瑾修眼底掠过一抹嫌恶,单手挡住她。反倒被她拉紧了。

"我们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的,为什么您现在还要和郁久安纠缠不清?我听说关知婳这次是被您打到住院的,您还为此受了家法,这是真的吗……"

韩瑾修定定盯她几秒,随后甩开她的手,"和你没关系。"

他本来没打算再管何暖,事已至此,何暖大概也会被牵扯进走私的案子里去,何暖没什么背景后台,光走私就够她受的了,就算侥幸出来,韩正也不可能放过她。

但他没想到,这女人居然还不死心地找上门来,不光找上门,还妄图用不对警察招供这事儿来跟他邀功,他觉得好笑,"警察那边你想说什么就说吧,我不在乎。"

何暖睁大眼,怔了几秒,"您知道的,我不可能出卖您的啊!我做了这么多也是为了我们……"

"没有'我们',"他烦躁起来,"何暖,你是不是真的就蠢到这一步了,难不成真以为我会和你在一起?"

她愣愣地看着他,嘴巴张张合合,好不容易才问出:"您不是喜欢我的吗?"

韩瑾修也不说话,只哂笑着偏过脸。

"您不喜欢我,为什么那天晚上和我……您不是还想要我留下孩子吗?你不是想要我们的孩子吗?"

韩瑾修现在就连应付她的心思也没有了,"男人上一个女人,不代表一定喜欢对方,而且……"

他顿了顿,看着她一脸的泪痕,慢慢地道:"那一晚上你的,也不是我,何暖,那孩子怎么来的,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

郁久安被小佳推进房子里,很快小佳也回来了,郁久安面色灰白,在沙发上坐着,小佳先将手中东西放桌上,想劝郁久安几句,思路又有些乱,她想了想说:"其实先生和何暖的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郁久安没反应,她现在变得越来越漠然,对韩瑾修是,对小佳也一样。

小佳也知道她是排斥自己的,但还是硬着头皮说了句,"但何暖刚才说的话是真的……我从徐杰那里听说了,先生为了你将关知婳打成重伤住院,因此受了韩家家法,所以才会受重伤,先生是为了你受的伤,他那个人一向冷静自持,如果你对他来说不重要,他会做那种事去得罪整个关家害自己受伤吗?"

郁久安声音有些哑,"她说我的孩子是野种。"

小佳叹息,她说了半天,郁久安的思绪还停留在何暖那几句话上,她摇着头,从购物袋里面整理东西,"何暖那种人你别当一回事,她就是自以为是,她这次找先生也落不下什么好。"

说话间小佳拿里购物袋里的水果和蔬菜去了厨房。

郁久安一个人在客厅安安静静坐着,小佳说了什么其实她听的不清楚,她脑子里还是何暖的话。

她保护不了她的孩子,最后让别的人来决定了孩子的生死--

是韩瑾修,是关知婳,是何暖……

这些人,将她变成这样一个无能的懦弱的母亲,她到最后居然只想着和孩子一起死去,她想逃避,想摆脱韩瑾修,但她没有做到。到现在还要面对他的女人找上门来,侮辱她和她的孩子。

她从前没能为自己勇敢一把,被迫成为丁妍的替罪羊,可多少年后的她依旧没有进步,没能为孩子做任何事,这个世界给她的这不公平的一切,她自始至终都是逆来顺受,她只会抱怨哭泣和消沉,她忽然恶心极了这样的自己。

这一瞬她脑海中是关知婳对她叫嚣,又是何暖的控诉嘴脸,她头疼的厉害,手抵着额头按,呼吸也乱了,她无法思考,脑子里很多声音叫嚣,吵的厉害,抬眼瞥见茶几上水果篮里的水果刀,视线于是凝住。

小佳将需要放冰箱的东西放好,顺带着洗了两个苹果,一边洗一边磨蹭着想,还是要劝劝郁久安的,孩子的事情对郁久安的刺激太大了,现在何暖说这种话,她一个旁观者都为郁久安觉得难受。

她斟酌了会儿说辞,听见外面脚步声,也顾不上洗水果了,随手放一边赶紧出去,见郁久安往出走,她紧走几步去追,目光在触及郁久安的手时一愣。

郁久安手里拿着水果刀,已经推开了门,她脑子空了几秒,叫起来,"郁久安,你把刀子放下!"

何暖一直就没能进得了韩瑾修的门,两个人在门口说话,这时候听到小佳惊呼,都不约而同看过去,郁久安手里拿着刀子对着何暖扑过来。

何暖瞪大眼,事情发生的太快,她尚来不及反应,被韩瑾修拉了一把,韩瑾修挡在她前面。

郁久安低头,手中的刀子又一截已经没入韩瑾修肩头。

她脸上没有表情,血溅在她苍白的面颊上,妖冶而诡异,韩瑾修闷哼了声,呼吸乱了,他看着她,这时候已经顾不上思考,抬起手缓慢触碰她。

小佳跑了过来,何暖尖叫着,"郁久安你这个疯子,你想杀人吗?!你有病是不是!我要报警,我要报警,你这种人就应该被关起来!"

小佳有些无措,"先生……"

她也不知道现在要不要将刀子拔出来,郁久安不肯放手,韩瑾修肩头衬衣已经被血染红了一大片。

何暖抖着手拿出手机真的要拨电话,韩瑾修沉口气。看小佳,"拦住她,报什么警……"

小佳说:"我打急救电话吧,先生,您这……"

她话没说完,郁久安将刀子拔出来,但只是一瞬,她又重重地刺回去了。

更多的血喷溅出来,空气里弥散血腥气息,她身上也沾染了血。

小佳被吓的半傻,隔了几秒赶紧去拽郁久安,"你疯了吗?!你没看到你刺错人了吗!"

韩瑾修慢慢按住郁久安的手,沙哑唤了声她的名,"久安……"

她看着他肩头的伤口,抬头对上他双眼。"不是爱我吗?爱我为什么要骗我,要让这些人来和我说这些话,对我做这些事?她们来都是因为你你知道吗?"

韩瑾修觉得伤口之外有个地方疼的更厉害,郁久安眼神空茫,他甚至不确定她现在神志是否清醒,他开始觉得害怕,他按着她的手,"以后不会了,谁也不会找你麻烦,我保证。"

郁久安笑了下,眼泪流下来,被小佳扯开,她后退了两步,低着头还在笑。

"你知道吗,我这辈子,只有两个亲人,都是被我害死的,被我自己……"她靠住墙,"我妈妈后悔生下我,我也许就不该出生,如果不是生下我她说不定不会疯,她说不定还活着。"

小佳什么也顾不得了,"先生你等等,我这就去打急救电话!"

韩瑾修蹙眉,何暖已经拨通报警电话,刚"喂"了一声,韩瑾修转身夺过她手机给扔了,她叫起来,"她刺伤了你,还想杀我!你看不到吗。她就是个疯子,你还想和这种疯子在一……"

"滚,"他呼吸急促,肩头伤口痛的厉害,血流的越来越多,无心和何暖多说,"叫你滚!"

何暖被吓傻了,她站的那个位置要往哪里跑?郁久安疯婆子似的靠着墙壁站在楼道,身上脸上都是血,那可怖的模样叫她就连挪动的勇气都没有,她顿时话也说不出。

韩瑾修回过头,郁久安自始至终很平静,她低着头说:"我只有两个亲人。"

他步伐微微踉跄,靠近她,慢慢伸出手抱住她,哑声开口,"我会是你的亲人,没事了……久安,没事了,都过去了。"

她并不挣扎,慢慢抬起脸看他,"不,你只是个骗子,你骗了所有人,也骗了我,你只是个骗子,你说你爱我,你是骗我的,你要是爱我就不会这样对我,我那时候。真的想给你赎身……"

她安静地流着眼泪,"我去打工,我什么都能做,我想给你赎身,你要真是个少爷多好,你不是韩潜就好了……"

她语无伦次,完全是混乱的,"为什么我又遇见你?难道我生来就该承受这些吗,如果是惩罚那些还不够吗,为什么这一切没完没了?为什么要把我送进医院,为什么不干脆让我死了?"

韩瑾修肩头受伤,只能手臂轻轻搂着她,他心口疼的厉害,语气温软带着低姿态的哄,"没事了宝贝,没事了,以后这些事都不会再有了,你相信我,你信我一回……我以后再也不会骗你。"

她推开他,继续后退,最后在墙边蹲下去,身体蜷缩成一团,她抱着头,"我去过楼顶……但我很害怕……我真的很害怕,那里那么高……"

他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忽然变成这样,仿佛又回到他们第一次谈起流产手术那时候,她好像隔绝了外界所有声音,她什么都听不进去了,她这种状态让他觉得恐惧,他忍着痛,在她跟前蹲下身,手慢慢摸到她的头发,"久安,你看着我,你看看我……"

她缩成一团,肩头发抖,声音小下去,"我真的想给你赎身的。"

他说不出话。

他其实知道的,那时候,为了给他赎身,她出去发单,她做婚纱模特,虽然很辛苦,但她很快乐。

他以前没有见过她那么开心,后来也不曾再见,她其实一直因为自己不光彩的身份而活的很压抑,但他为了自己的私心,为了捍卫自己在她心里的那个早已不复存在的形象,始终没有告诉她真相。

他看着她痛苦受伤,他没有好好保护她。

她说:"你觉得我毁了一切?难道毁掉一切的不是你吗?"

……

何暖最后还是报了警,就在韩瑾修抱着郁久安说话的时候,她捡起自己手机躲进韩瑾修屋子里打了电话,对警察说有个疯女人拿刀子行凶。

她恨不得郁久安干脆被关到监狱里面别出来了,韩瑾修居然到了这一步还在维护这个疯女人,她不甘心,也恨,连同韩瑾修在她眼里也显得可恶,她怀疑这男人是不是打从一开始就存了利用她的心思,居然说那个晚上的人不是他。

韩瑾修伤其实不是很重,虽然两次刀子刺的很深。但由于角度原因并未伤及内脏,小佳打过急救电话便找干净毛巾压住伤口,所以出血的情况也并不是特别严重。

郁久安蹲在原地一动不动的,韩瑾修不愿意离开,因为肩头受伤又拉不动郁久安,被医生催着处理伤口,他没办法地起身叫小佳看好郁久安。

进屋时才发现何暖坐在客厅沙发上攥着手机发抖,他没理会,坐下处理伤口,还没包扎好,外面一阵骚动,他不顾医生阻拦又出去了。

两个警察已经围在门上,郁久安被一个警察从地上拽起来,他急着往前,因为失血头晕了下。有些腿软,差点跌倒,小佳赶忙扶住。

何暖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了,指着郁久安对警察说,"她就是那个疯女人!你看,她刺伤了人,还想杀人……"

韩瑾修手在侧面墙壁撑了一把,抬眼看郁久安,她很平静,任凭何暖指控,末了她对警察说,"人是我刺伤的,你们带我走吧。"

警察自然是要问韩瑾修的,他深深看郁久安一眼,对警察道:"没事……我女朋友闹情绪。不是什么大事。"

两个警察面面相觑,一个清了清嗓子,"都报警了,你受伤这么严重……你女朋友精神正常吗?会不会伤害别人?"

"她只是生我的气……没事,她不会伤害别人的。"

何暖还在叫,"他这是包庇!这女人是疯子你们看不出吗?"

警察一时间都不知道这人还要不要抓。

气氛僵持一阵,郁久安出声,"我妈妈是疯子,我可能也……"

"郁久安,够了,"韩瑾修气息再度不稳,问警察,"这里只有一个受害人是我,我都说了是我们闹矛盾,这报警的女人受伤了吗。她的话能代表什么?"

他指了指何暖,何暖难以置信,"你还真的要护着她,她刺伤了你!她疯了你也疯了吗?!"

他蹙眉瞥何暖一眼,眼底迸发冷厉的光,话音森冷,"谁说她疯了。"

警察摸不清状况,但毕竟韩瑾修受了伤,还是说,"先生,如果你女朋友真的有精神方面的问题,你确实不能纵容她,不然她……"

"她好得很,"他攥紧拳,肩头纱布又被血浸染,几步走过去拉住郁久安的手,"她没事,好好的,她不会伤害别人。"

又看一眼何暖,"她要是觉得有问题,你们把报警的带走去问。"

何暖惊愕的说不出话来。

警察觉得又是一场闹剧,皱眉叫韩瑾修去处理伤口,又看何暖,"家里闹矛盾的报什么警,不知道会浪费警力的吗?"

何暖气急败坏,"都有人受伤了!"

但没人理会她,受伤的人不追究,警察还是很快走了,小佳将骂骂咧咧的何暖也给推进电梯里去,楼道里这才安静下来。

韩瑾修被医生叫回去完成包扎,郁久安一直站在原地,小佳拿着拖把清理地上血迹。

医生走时,韩瑾修送到门口,郁久安呆呆站着,听见医生和韩瑾修说:"先生,我建议你还是去医院处理一下,现在这只是紧急止血,你这个伤口很深,损坏的组织也多,如果不缝合,可能落下病根,也很难愈合……"

小佳也跟着劝了几句,但韩瑾修还是坚持没去,待医生走了,他到郁久安跟前,安静地站了会儿,失血令他有种头重脚轻的眩晕感,他有些无力,也有些怅然,话音还带着困惑:"我答应过会放了你……你为什么这么着急?你还想被关进去,你觉得这是什么好方法,为了摆脱我要做到这一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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