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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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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雅室中除了刚到了文清禾许令仪外,还有李元旭,许焕以及一位美貌无双的歌姬,另外跪在李元旭左侧的两人,便是他的手下,其中一位身穿深蓝衣的,便是与许焕动手的人。

  歌姬抱琴静坐在屏下,泪盈于睫,低头不发一句,与许焕动手的蓝衣人,名唤浪明的,战战兢兢的给李元旭叙说着来龙去脉。

  原来他与许焕二人皆仰慕庆元楼歌姬莲毓的才艺,便前后点名要歌姬陪伴,歌姬陪许焕到亥初准备走时,忽然兴致大发不想就此离去,便继续与莲毓呆在一起。

  子初十分,浪明到庆元楼,也是点名要莲毓相陪,老妈妈犯了难,直言莲毓不得闲,要他另请其他姑娘,浪明自然不同意,好不容易来均州一睹莲毓芳容,怎会就此放弃!

  于是顾不得老妈妈阻拦,强行闯入莲毓闺房,一进门便看到许焕竟然强行撕扯莲毓的衣服,室内杯盘狼藉,他见莲毓呼救,便上前护住莲毓,那许焕本就是个胡搅蛮缠之人,见到浪明,便骂道:“不要脸的,竟然留着一手!”说着就与浪明扭打起来。

  许令仪在一侧听得也是不住扶额,对许焕的厌弃不漏声色,但眼神可说明一切,他看向许焕,见他并不以此为耻,若无其事的只盯着文清禾看。

  许焕震惊了好一会儿,终于冷静下来,看着站在一旁的文清禾,缓缓问道:“筝儿,你何时回来的?”

  他之前没有见过文清禾,最近也常听家中仆人说筝儿姑娘回来了,总也不相信,因这庆元楼的事情,他需要许令仪帮忙,于是便去了别院,想着再顺便看一眼久失未见的筝儿。

  文清禾记起许令仪所说的话,若是许焕来找,一定要留个心眼,于是便也简单的回应道:“我不是筝儿,我叫文清禾!”

  许焕没有反应过来,神情恍惚的喃喃说道:“不是筝儿......”突然似有所悟,大睁着眼睛:“你与筝儿简直一模一样,即是这样,那定然有所牵涉,筝儿到底被你藏在了何处?!”

  文清禾听后一脸无奈,心想果然哥哥说的不错,我已经很小心了,还是被他诬赖了。

  于是转身看着许焕,淡定从容的回道:“我与筝儿怎么能一模一样呢!别的不说,单这名字也不同吧!还有啊,我与筝儿姑娘有所牵涉,这牵涉也确实有,无外乎寻求一个真相而已,您说筝儿是被我所藏,这是什么牵强附会的由头?!”

  许焕枯瘦脸漾起些许笑意,继续胡搅蛮缠的说道:“想事你知道自己与筝儿容貌相像,便将筝儿藏匿,自己做个替身,享尽筝儿的一切好事!”

  文清禾忍不住笑了:“你没有学过辩证法至少也知晓中国的阴阳之论吧,且不说你的上述推论纯属自己臆想,就算我是替身,怎会真的只会享尽好事?那我这满身的伤又从何而来!我发现您说话真的有头无尾,太欠思考!”

  李元旭与许令仪说明白了事宜,然后上前给文清禾道歉,道:“此事皆因我手下贪恋美色不识抬举而引起误会,文姑娘与许公子特地为此事跑一趟,实属在下的不是,在这里给姑娘道歉!”

  此时的李元旭与那日在酒楼中所见的,也完全是两种状态,那日他黑袍加身,意气风发,对自己要做之事抱有十足的把握,走路生风,而此时,褪下黑袍换上青衫常服的他,怎看也只是一位儒生罢了,气度沉雅,冷峻知礼。

  文清禾出言怼了许焕,正自欢欣,见李元旭忽然躬身道歉,也急忙回礼道:“李公子言重了,此事牵扯到叔父,自然与我们有关,大伯耽于生意,无瑕顾虑太多,二哥前来处置,理所应当!至于我......”文清禾心下想,不能直言自己是来看热闹,于是继续道:“我随哥哥前来,也怕哥哥一人应付不来,万一帮得上忙......”说着自己都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这些话说完,文清禾想了片刻,突然稍稍向前走了几步,离得李元旭更近些,才开口轻声问道:“李公子,严公子如今在何处?”

  李元旭闻言,四下看了看,然后递给她一个眼神,意思此处人多,不便多言,只简单回应:“严上官如今在我大夏国,一切都安好,请勿念!”

  文清禾直言道:“我倒是不念,就是找他有点事情要问!”

  正在此时,浪明与他的同伴一前一后退出房间,文清禾抬头扫了一眼,忽然升起一种熟悉的感觉,总觉其中一人应该在哪里见过,想要唤住他,但转念一想之前两次与李元旭的人碰过面,有这种感觉也不足为怪,于是便也不再多想。

  莲毓抱着琴默默流泪,文清禾上前将斜落在她胳膊处的外衫衣领拽上去,然后笑着问:“姑娘,你就是闻名于此地的歌姬莲毓?”

  莲毓抬眸,玉肌凝亮,黑发如墨,那双好看的眼睛里此刻却盛满泪水,叫人看了更加顿生怜惜之情,她缓缓点点头。

  文清禾安慰道:“不用怕,许家会好好惩戒许焕的!”

  莲毓轻轻拭去眼泪,深叹一口气,道:“谢谢姑娘,莲毓委身于此,从未怕过任何事情,但唯有这样的事情,叫人胆战心惊,我莲毓卖艺不卖身,这是此地所有人知晓的规矩,可许焕仗着财势,便强迫我与他行那龌龊之事,我自然不会答应!”

  “都道许家在此地名望极大,家中有在朝为官的政才,也有制瓷经商的商才,更有行侠仗义的侠客,对许家之人,此地百姓自然心中无比崇敬,可如今许家家风不正,竟然育出如许焕这般无耻好色之徒,真是家门不幸!”

  这莲毓前几句话说的很是在理,文清禾甚至有些钦佩她,作为一位流落妓坊的风尘女子,有如此心胸也实属难得,但听到后面,她觉得有些不太对了。

  这是借着许焕之事,暗骂许家一族啊!文清禾自然要理论一番。

  她徒手推开散落在莲毓身侧地面的杯盏,然后就地一坐,对莲毓说道:“莲毓姑娘能有今日的名气和地位,必定也经历了种种磨难、受尽了世间疾苦,如今姑娘有不怕万事的胸怀,也说出了这般以一概全的偏激话来,叫人惊讶至极。”

  “许焕姓许是不错,但他一人之行为不能怎能代表全族行为,姑娘的委屈我无法深入感知,你对伤害自己的人做出这样的评议我反而理解,不过,凡事不要只看一面,更不要关注部分。”

  莲毓听得动容,忽然注意到放在文清禾身侧的湛卢剑,立即起身扑通跪在文清禾面前,声泪俱下的说道:“请女侠替我姐妹做主,替我做主!”

  文清禾被她这一跪吓得向后挪了好长一些距离,看着对面莲毓颤栗的身子,她平复了一下心情,问道:“莲毓姑娘起来说话,先说清楚,你为何会有此诉求?你的姐妹叫什么名字?”

  说完文清禾立即起身,上前扶起莲毓,新旧泪痕挂满玉容,莲毓哽咽道:“我的姐妹真名叫岳晚依,于不久前离世,求女侠还她一个公道!”

  文清禾以为自己听错,问了一遍:“你说你的姐妹叫什么名字?”

  “叫岳晚依!”

  “她....她在去世之前,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文清禾几乎流出泪来,极力克制着情绪问道。

  莲毓有一次跪下,哀嚎道:“不瞒女侠说,害死她的人,此刻就在这间屋子里!”

  许令仪立即遣散了周围的无关人员,并让许焕与李元旭先回去,于是无关人员纷纷退出。

  忽然,莲毓跪地指着已经走到门口的李元旭,大声道:“就是他!就是他害死了晚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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