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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谋算:说服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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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谋算:说服仇人

我们在马车上等待北璟容,北璟容的手下买来干净的衣裳,给我们替换。

我换了衣裳,跳下了马车,远远的站在宫门口,看着巍峨的皇宫,失神!

炙热的阳光,把我的头发晒干,让我额头开始冒汗,北南起手遮挡在额头上:“你站在这里,他也不会那么快出来,去马车上等,马车上有寒冰玉!”

“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怜?”我张了张嘴问他:“可怜的你咬牙切齿不让我好过,却忍不住的要来怜惜我!”

北南起像被我戳中了心事,瞬间的跳了起来:“你这伶牙俐齿的女人,在胡言乱语什么,要不是咱们现在是合作关系,你以为孤管你的死活?”

幽幽的笑开:“本宫多谢你了,本宫一定会好好和你合作,本宫一定是最好的棋子!”

能让一个帝王喜欢,这是何等荣幸之事,北南起看着比齐慕宣坦荡,至少他没有那么多的算计,一心一意的爱着箫初念。

在阳光的烤晒之下,视线模糊之中看见宫门被打开,北璟容被推了出来,我提起裙摆,向他奔了过去。

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随着我耳畔的风,落下,掉在地上,被炙热的阳光,瞬间吸干。

奔到他面前,急切的看着他,“我弟弟如何了?”

北璟容微微举手,对着他的壮汉停下了,他微微抬头,声音清冷如故:“摔了头颅,昏迷不醒,太医院的太医说了,若是醒来便没事,若是醒不来,便准备后事!”

我如雷重创,跄踉后退,泪眼婆娑的越过北璟容看着皇宫,曾经就觉得它是一个张着血盆大口的巨兽,现在看来,它就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野兽。

我进不去,我无法知道箫初筵会怎样,我无一人可信,我无一人可用,我四面楚歌,只有我自己。

“只有弱者才哭,强者从来不屑哭泣!”北璟容拿着帕子轻轻的擦着手背,长长的睫毛被微风吹动,似手背上沾染了污秽之物。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抹着自己的眼泪:“你们什么时候去北疆?”

“明日就走!”北璟容擦完手背的帕子,被他折了起来,压在手心中,双手交叠。

我利索的转身,奔跑起来,径过北南起的时候,他见我没停下来,大声的问我:“你做什么去?”

“明日在城门口等我,我会回来找你们!”我不甘心就这样走了,更加不甘心把箫初筵置身于虎狼之地,我得去盘算,若是他活着,至少能找人护他安全长大。

我一路狂奔到西里厂,西里厂的太监认识我,没有阻拦我,把我放了进去。

我来到颜叙和房间外,徘徊等着他,北南起翻墙而入,拽着我的手腕就走:“自投罗网也没有你这样的,你就不怕他把你抓去交给箫国皇上,你就彻底跑不掉了?”

我脚下如钉,钉在了地上,被他拉得纹丝不动,轻声开口:“北疆王,你这样可真是令人误会,刚刚还说不心疼本宫,现在又害怕本宫死,本宫误会了该如何是好?”

转瞬之间,尘土飞扬,北南起咆哮声刺耳:“你这该死的女人,就应该一刀把你捅了,而不是叫你在这里叫嚣,惹人生厌!”

他越发的暴怒,我就越发的淡定,淡定的仿佛不是我自己:“说这些没有用的做什么,北南起你真是一个可怜虫,在我面前暴露着最原始的你自己,掩盖着得不到箫初念的心!”

“你……”

“小主子!”颜叙和叫唤声掩盖了他的叫唤声,细长的眉眼之中,欣喜若狂:“您没事吧!”

脚下步伐如风,来到我面前,对我行礼,我伸手一扶,“多亏了北疆王,本宫才能逃出皇宫,倒是颜大人,在皇宫里逗留那么久,可是有什么新的进展?”

颜叙和把我引进他的房间,命人上了茶水,恭敬的回禀道:“柳絮儿死了,奴才为皇后娘娘报仇了,大皇子箫初筵现在昏迷不醒,奴才准备要他的命!”

端茶盏的手一抖,“万万不可!”

颜叙和惊讶:“殿下本是天底下最尊贵的女子,因为柳絮儿,殿下不受皇上喜爱,从小到大吃了那么多的苦,她就该死,太后也该死!”

“太后现在被软禁起来,你再给她添点毒药,太后活不过今年!”我尽量让自己看着平波无奇,“箫初筵不能死,你得让他当上箫国的皇太子!”

颜叙和细长的眉眼闪过阴鸷的光,满满的不解看向我:“斩草不出根,春风吹又生,小主子心地善良,但是坚决不能留有后患!”

我漫不经心的喝了一口茶,把茶盏放下,对他温柔的说道:“除了本宫,没有人知道柳絮儿的死和你有关!”

“你我最大的仇人是箫国的皇上,折磨一个人的方法,不是让他死,是让他生不如死,如果有一天箫国的皇上不在是箫国的皇上,太后不再是太后,你说这对他们是不是致命的打击?”

颜叙和异常的眉眼闪烁着,细细品味着我说的话,我见他心思微动,继续蛊惑提议道:“箫国没有皇后,箫初筵是箫国的大皇子,如果他此次不死,你可以在他身边安插人,日日夜夜告诉他,谁是他的杀母仇人!”

“皇宫里的人都是无情的,日日夜夜的念叨,他就会对太后和皇上恨之入骨,他就会想尽办法得坐上那高位,只要坐上了高位,皇上和太后会有怎样的下场,不用本宫说了吧!”

颜叙和眼中精芒划过,沉吟片刻道:“小主子英明,不过他若是坐上了皇上,不好操纵了啊!”

我轻轻笑开,犹如春/光桃花:“不是还有本宫吗?本宫是他的姐姐,更何况宦官当政,也不是没有啊!颜大人,你说是不是啊?”

颜叙和眼中深深的闪过一抹笑意,我的建议说中了他的内心,让他看到了光明:“小主子说的极是,奴才会竭尽所能,让大皇子活着,让大皇子好好的活着!”

满意的点了点头,再一次端起桌子上的茶盏,喝了一口苦涩的茶水,慢慢的咽下肚,“那就麻烦颜大人了,本宫明日跟北疆王去北疆!”

颜叙和眼中的笑意慢慢的敛去,神色开始沉静起来:“北疆王根本就配不上小主子,小主子倾国绝城理应配更好的才是!”

手扶着座椅上,慢慢的撑起身子,移步到颜叙和身边:“北疆王挺好,本宫嫁过去是王后,在后宫之中,本宫最大,不会被他人欺凌!”

“颜大人,本宫希望有一天,你权倾天下,去北疆接本宫回来,他国再好,不及故土!”

我的言语说的真情意切,眼中浮现无可奈何,颜叙和细长的眉眼,微微泛红,跪在我面前:“都是奴才无能,让小主子受委屈!”

我也慢慢的蹲下身体,跪在他的面前,“不,颜大人,在箫国的天下里,没有人记住我的母后,只有您,对她念念不忘,只有您,愿意给她报仇,只有您,把本宫当成一个人,当成主子看待,本宫谢谢你才是!”

说着对他磕了一个头,他急忙的回了我三个头,“小主子真是折煞奴才,奴才惶恐!”

不值钱的眼泪,有的时候也是令人心软的法宝,眼泪滑过眼角,从脸上落了下来,在脸上留下痕迹,泪眼婆娑,扶起了颜叙和,双手紧紧的握住他的手:“颜大人,一切都拜托你了,箫初筵不能让他死,得把他送上高位,然后让他生不如死!”

他听得懂我的话,箫初筵坐上了高位之后,颜叙和大权在握,箫初筵会杀了皇上和太后,最后来知道,他只不过是别人的一颗棋子,才叫真正的生不如死。

而我知道,只有这样才能保住箫初筵的命,颜叙和会朝这个目标努力,我希望在中间的这个时间段,我在北疆能站稳脚跟,有能力帮助箫初筵。

颜叙和老泪纵横,直点头。

我在西里厂度过了一夜,颜叙和想派心腹跟着我,被我婉言拒绝,他仍然不放心,给了我一个有两个中指长的烟花筒,让我妥善安藏,并告诉我,如果有性命之忧,把这个烟花筒放出来,半个时辰肯定有人去救我。

半个时辰很长,如果一个人要死,半个时辰之后,尸体都开始发硬了,根本就救不出来的。

对于他的好心,我屈膝向他道谢,他穿上了便服,亲自把我送到城门口,那辆巨大的黑色马车停留在城门外,北南起依靠在马车旁,凉凉的瞅着我。

我对颜叙和道别,颜叙和把贴身的匕首给了我,“小主子拿着防身,奴才就不送了!”

他的匕首很小巧,跟北南起的匕首极其相似,放在袖笼处,轻若鸿毛。

眼眶发酸,点了点头,扭转身体之际,手捂住了嘴,让自己看着就像快哭了一样。

北南起对于我佯装造作的样子嗤之以鼻:“你这样的女子,活该没有人爱你,虚伪得令人恶心!”

踩着脚凳,登上了马车,对他伸手:“王上,本宫知道这些话是情/趣,但是说多了也伤人,咱们走吧!”

北南起看着我的手,停顿了好大一会儿,眼神越过我的目光,不跟我的目光对视,伸手搭在我的手上,我轻轻一拉,他稍微借了我的力,便上了马车。

有寒冰玉的马车,坐在里面舒适,北璟容腿上依旧盖着狐裘,已经微微闭目养神,似对我们在外面所说的每一句话,他都没有听见。

行驶的马车离开了箫国的京城,行走了好大一截,我才掀起了车帘,往京城的方向望去,看见颜叙和依旧停在京门口,对我挥手。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一下子心里真的莫名的酸楚起来,从车窗中探出头去,使劲的向他挥手,在这一刻钟,我把他当成信任的人,把他当成一个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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