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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页 良师益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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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叠着日子,转眼开学又过了一个多月,但是每天几乎重复着同样的生活,学校、家两点一线。

礼拜五下午放学时,王老师叫住了我,因为上午进行了月考,老师希望我能留下来帮着一起批阅试卷。“小瑜同学,这本是老师自己的事,但是,今天我有重要的事,需要早点回家,又不好意思麻烦其他老师,所以就请你帮帮忙咯,谁叫你是我们班国文成绩最好的呢。”老师微笑着对我说,眼神中带着些许惭愧。

老师的需要,我当然十分乐意帮忙,不假思索就满口答应了。我让老师给小姨打了个电话后,就一起往老师的办公室走去。

一年多了,终于可以与心中女神单独相处,心中说不出的幸福。在办公室里我们相向而坐,看着老师批改试卷那一丝不苟的神情,将我深深吸引住,认真的女人最美,这句话用在老师身上是再合适不过了。为了不让老师失望,我自然也是不遗余力的认真批阅着,遇到存在争议的问题时,我们都进行了系统的讨论,大约不到俩小时,全班四十多份试卷全部批改完成。

老师伸了伸腰,舒展了身体,露出满意的笑容。看着老师那迷人的微笑,让我想起当年她那回眸一笑。我目不转睛的望着老师对她说:“老师,你笑起来真好看,是我见过最温暖的笑容。”老师一听马上假装严肃起来,说道:“没想到你不仅学业成绩好,还挺会怕马屁,不过今天真的谢谢你,改天有空,老师请你吃饭。”

我趁机说道:“老师,明天就是周末了,改天有空,还不如就明天呗。”“明天啊!”老师口中念叨了一下,接着说:“好吧,明天十一点,你到学校门口等我。”“好勒!”我差点高兴的从椅子上蹦起来。老师一脸无奈的看着我,再看看表,说道:“哇,时间不早了,老师要回去了,你也早点回去。”我看老师着急忙慌的样子,打趣道:“老师,今天是要赶着去相亲吗?”老师临走前白了我一眼,说:“小屁孩,你懂什么,快回吧,再见。”“再见!”我望着老师的身影越走越远,在后面大声喊道:“老师,明天不准放我鸽子啊。”老师继续向前走着并不回头,只是用力的挥挥手。

回到家,看见小姨在家门口候着我,心中顿时掠过一丝暖意。“小瑜饿了吧,快洗手吃饭吧。”“嗯嗯,我都饿死了,小姨你吃了吗?”我回道。小姨说:“你不回来,我怎会一个人吃饭呢,那样多无趣啊。”“哦,哦,我姨父呢,妞妞呢?”我一边洗手,一边问着小姨。小姨说:“你姨父陪上级去基隆考量去了,今早走的;妞妞今年开始上幼稚园,自从上幼稚园后,阿公阿麽还没有见过他们的宝贝孙女,这不明天是周末吗,一放学就让阿公阿麽接走了。”

家里就剩下我跟小姨俩人,我也很久没跟小姨俩人单独一起吃饭了。晚餐时,我给小姨汇报了新学年第一个月在学校的点点滴滴,小姨听的津津有味,呆呆的望着我,彷佛自己都回到了校园时代一样。

第二天,我早早的去了学校,满怀期待与女神共进午餐。今天礼拜六,校园显得格外冷清,除了几个打篮球的同学,就只剩我了。我在学校里瞎转悠了一圈,发现原来我们学校还是蛮大的。中午十一点,老师准时出现在校门口,老师一改往日严肃的职业打扮,换上一袭淡蓝色的连衣裙,头发垂下,又顺又直,摘下眼镜的老师,配上她精致的五官,简直美的不可方物。

老师对我微微一笑,我灵魂都已出窍。老师一改往日教导的语气,温柔的对我说道:“小瑜同学,你是不是等了很久。”我盯着老师摇摇头道:“没、没有等很久,我也是刚到。”“小瑜今天想吃什么呢?”老师问道。我说:“只要跟老师一起,吃什么都可以,听你的安排。”老师笑着说:“不许贫嘴,那我们去吃日式料理吧。”我望着老师眼都不眨,只是点点头示意什么都可以。

我们乘车来到101旁的三井日本料理店,下车时,一股微风吹过,老师身上散发的淡淡幽香扑面而来,忽然觉得神清气爽,觉得整个台北的空气中都弥漫着老师那幽幽的体香,让我无法自拔。

进到餐厅,我们坐在靠窗的位置,服务生拿来菜单,我不懂日式料理,全权由老师点餐。说实在的我真不是来吃东西的,只是为了能跟老师单独相处,哪怕多看她一眼都好。

我们边吃边聊着,原来老师昨天早早回去,是因为她爸爸因病住院了,要赶往医院去照顾。老师生在教育世家,阿公阿麽,爸爸妈妈都是辛勤的园丁。老师说自己要像父辈们一样,尽最大努力,教好自己的每个学生。尽管这很理想化,但是老师一直坚持那么做着。

我被老师的善良深深吸引着,原来外表如此美丽的她,还有一副菩萨心肠。我对女神又多了几分敬意,从以前只欣赏她的外貌,现在才发现她如此有内涵,这就是所谓表里如一吧,说美貌与智慧并存,亦不为过。

我深情的望着老师,对她说:“老师,你是我见过最善良,最漂亮的老师,我很荣幸能成为你的学生,我想高中三年一定是最美,最值得回忆的。”老师听了顿时乐开花,说:“咦,你平时看上去每天都在认真念书,课堂也从未调皮捣蛋过,没想到私底下会油嘴滑舌哦。”我急忙举起手掌发誓自己所言均出自肺腑,并非轻薄。老师亦笑笑摇头不语。

王老师大学期间曾谈过一次恋爱,毕业后男的去了国外,两人长期异地,最后也只得以分手收场。进到师大附中任教三年,全身心投在工作中,倒是有不少男同事追求她,但全都被拒之门外。老师说了这一届学生送走后,再考虑个人问题。

在与老师讨论到恋爱问题时,老师笑着说:“你想干嘛,想给老师介绍男朋友吗?”“这个,我身边还真没有,老师你看我行吗?”老师哈哈大笑,老师嫣然一笑,我顿觉魂已出窍,那么摄人心魄,而后她收起笑容,说:“你啊,长得挺帅,学习又好,可惜年纪小了点,学校不允许师生恋,我也接受不了。”我怕再说下去会惹老师生气,在老师心中留下个不好的印象,那就得不偿失了,还是见好就收。

我们讨论了教育学习方面的问题,老师认为我见解独到,夸我是难得的人才,他日必成大器。抛开沉重的话题,又聊了台湾的方方面面,从政治到娱乐,把老师逗得开怀大笑。

与老师分别时,我不禁黯然神伤,望着女神离开的背影,我久久不能回神,直到女神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

从那以后,老师对我的态度发生了变化,我们的关系也不只是单纯的师生关系,私底下我们成了朋友,话题也越来越多。

一天下午放学后,老师叫住了我,问我会不会打羽毛球,运动是我的强项,尤其是球类的项目。老师叫我陪她打两局,锻炼锻炼身体,我自然是求之不得,心里早已经乐开花了。

下到场地,我纯熟的球技让老师大为赞赏,虽然老师的球技略逊我一筹,但是老师在球场优美的身姿,着实让我五迷三道,尤其是她挥汗如雨,擦拭脸上汗水的动作,简直就是一幅绝美图画,让我见到了另一个不一样的女神。老师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间都深深让我倾慕。

一个小时后,我俩都大汗淋漓,收了球拍,我们来到场边的长椅上,老师扔过来一瓶纯净水,我们在长椅上坐下对今天俩人的对决进行讲评,看着老师开心的笑容,我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老师慢慢的开始给我讲一些她曾经的故事,分享自己生活中的小秘密,这种亦师亦友的感情一直持续了很久。

光阴似箭,时间片刻不停留,转眼又过了两个月。我的生活有了新的变化,以前只是学习、小姨家两点一线,现在下午多了一个小时与老师打球锻炼身体,老师似乎已经习惯了有我存在的影子,而我也并未因这些改变让学习落下。

老师每天早上会在学校大门等我一起走入校园,放学后固定在球场相见。如果不是这层师生关系,那俨然就是相爱的情侣。这样每天又是重复重复再重复,直到某个礼拜五,这天我一如往常一样期待在学校门口见到女神的倩影,然后却没有,国文课也换成了外语课。我心中一直忐忑不安,心想今天咋了,老师今天为社么没来上课。到了下午放学,跟早上一样,在球场亦未见到老师的身影。

我着急火燎的去到办公室,结果当然显而易见,找了几个老师打听,才知道老师今天请假了,说生病了。得到老师的住址后,我打车直奔而去。

“咚咚咚”我敲了一阵门,又按了几遍门铃,过了几分钟后房门打开了,开门的正是王老师,看着老师面容憔悴,毫无血色着实病的不轻。老师有气无力开口道:“小瑜,你怎么来了,你怎么知道我家地址,现在放学了你怎么不回家。”一系列的问题向我袭来。“能不能让我进屋喝口水了再慢慢回答你的问题。”老师听我说完,勉强一笑说:“不好意思,请进。”

老师的房子是当年她爸妈在台北教书时买的两居室公寓,房间被老师收拾的干净整洁,一应物品摆放的井然有序,墙纸采用暖色调的粉色,整个房间充满温馨又不失可爱的格调,可以看出老师一颗有爱的少女心。我坐在沙发上,老师给我倒了杯开水,而后在一旁坐下,看着老师生病可怜的样子,我心疼之极。

“我的问题你还没回答呢。”老师说。“今天在学校门口没有见到你,国文课换成了外语课,我就有不好的预感,放学后仍然不见你,后来我到处打听才知道你生病了,这才跑过来看看你,到底怎么了老师。”我关切说道。老师说:“没事,只是有些感冒,猜想是昨晚洗完澡没有把头发吹干引起的吧,我休息休息就好了,你还专门跑来一趟,多不好意思啊。”“那你吃药了吗?有去医院吗?”我问道。“感冒而已,小问题,没事的,去医院难得麻烦。”老师轻声说。

我伸手在老师额头探了探,结果发现老师发着高烧呢,我要求老师立马去医院,老师却死活不肯,没有办法,我只有强行背她去,由于老师身体虚弱,根本无力反抗,我背着老师下楼打了计程车,飞快驶向医院。

在医院做了检查后,医生对我说:“你这男友怎么当的,女朋友发烧成这样了,也不送来就医,不知道发烧会引发肺炎吗?哎,你们年轻人啊,早恋就是不靠谱。”我欲言又止,无力反驳,只能一个劲的道歉。

老师在病房里打着点滴昏睡着,我到收费室去缴纳了住院费,好在我平时有存钱的好习惯,爸妈与小姨给我的生活费与零花钱,我除了正常的开支外,都存了起来,一年下来已有了不少的积蓄。

医生告诉我老师情况还算稳定,不过需要观察一晚,明早若不再发烧就可以出院了,然后还叮嘱我要时刻注意观察老师的情况,我一一应允。

办完所有手续,我来病房里看着老师睡着了,头上挂着点滴,一脸苍白,应该是一天未进食了,心中怜爱之极。医生让我不要吵醒她,已经挂了消炎退烧药,晚点还是配上营养液。

我出到医院外找了电话亭给小姨打电话,对她撒谎说今晚同学生日,我玩的太晚猜想就不回了,明天是礼拜六,小姨就并未太多追问,她知道我做事一直有分寸,不会玩的太出格,为了女神,我第一次对小姨撒谎。

老师前后挂了三四瓶液,一直到晚上九点多终于打完了点滴,老师仍然没有醒来,猜想是药物作用,亦或是疲惫所致。看着病床上女神苍白却依旧美丽的脸庞,我既心疼又开心,心疼女神受罪,开心可以单独默默与她相处一整晚,那怕只是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她,我亦心满意足了。摸了摸老师的额头,庆幸终于退烧了,我握住老师的手贴在我脸上,感受女神的温度,抓着女神纤细的玉手,心中如小鹿乱撞;望着老师侧脸,高挺的鼻梁,洁白无瑕的皮肤像极了胡茵梦,既熟悉又陌生,熟悉因为她是每天面对的老师,陌生是因胡茵梦离我的世界太过遥远。就这样我的双眼舍不得离开哪怕只有一秒钟老师的脸,这一刻,这一晚,她是只属于我的女神。望着老师,看看墙上摇摆的时钟,滴答滴答一分一秒的过去,不知不觉过了多久一阵困意来袭,我爬在床边,手握老师的玉手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我感觉有人摸了摸我的头,我醒来一看正是老师,我再望了墙上的时钟,已经是清楚五点半了,病房外的天空也开始发白。“昨晚辛苦了,不好意思啊。”老师温柔的说道。我摇摇说:“这是我应该做的,只要老师没事,都是值得的。”老师微笑着说:“傻瓜。”我接着问:“好些了吗,饿了吗?”老师微笑不语点点头。我有如收到圣旨一样,飞快奔出医院给老师买了早点,回到病房,我一口一口喂着老师,老师本想拒绝,无奈昨日未进颗粒,身体还很虚弱,手脚亦无力,只能顺从。

护士进来给老师量完体温,说道:“很好,体温恢复正常了,等下医生上班查完房,就可以办理出院手续了。”我与老师接连道谢。护士接着来了句:“你男朋友长得真帅,对你真好,整晚看着你心疼的样子,让我都羡慕啊。”老师本欲澄清的,不知为何话到嘴边的她又止住了,而是连连微笑点头。看着老师并未否认,让我开心又惊喜。

护士出了病房,我与老师觉得刚才的话有些尴尬,我急忙打圆场道:“不好意思啊,护士瞎说的,都怪我长得太着急了,不像个高中生。”老师说还好今天是周末,不然耽误我的学习,她罪过就大了。

办理了出院手续,我送老师回到家中,老师也叫我早点回家休息休息,我把医生叮嘱我的话给老师唠叨一遍后,就坐车回小姨家了。回到家小姨正等着我,询问昨晚的情况,问东问西,问了一大堆,我只能一一撒谎应对,好在小姨并未听出破绽。

自那以后,我与老师的关系一步一步的发生着改变,老师会经常找我一起讨论国文论题,也会一起去购买学习用品,做了好吃的会第一时间邀请我去她家中做客,感觉这一切都是一对情侣所为,而并非单纯的师生关系。

时间一晃,期末考试来临了,高二上半学期的学业就要结束了。

期末考试成绩出来后皆大欢喜,尤其是我们班的国文成绩全校第一。王老师看了成绩微笑在脸上挂了一整天,一个新人第一次担任高二班导就能取得这样的成绩,简直就是奇迹。期中考试时新同学秋若寒位列全班四十五名学生中的第二十名,这个成绩作为插班生还算过得去,但是作为我的同桌就不合格了。

期中考试后,老师让我多多辅导一下新同学;期中考试前,虽然我俩同坐一桌,但几乎没有过多的交集。尽管我很想与这位新同学哈拉几句,但是新同学实在太内向了,根本打不开心扉,我也找不到两人的突破点,三句话就得聊死,最后基本就是她走她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新同学对期中考试自己的成绩似乎不太满意,在老师的帮助下才愿意勉强跟我沟通,遇到疑难问题,偶尔也会请教于我,当然我也经常主动去跟她交流关于学习上的问题,慢慢的我们之间的关系不再那么远,但是除了学习,她不愿多说一句。

期末考试结束后,同学们如释重负,把所有书籍撕碎撒满了整栋教学楼,一片一片的碎纸像雪花一样落下,这样的事情校方是不允许的,架不住期末开始结束了,校方也就未作过多的追究,只是对班导提出了口头批评。

考试成绩发布,我毫无悬念又是第一名,其实我并不关心自己的名次,我在乎的是自己有无进步;新同学秋若寒这次期末考试居然一跃到了十一名,距前十只差了五分,我跟老师都倍感欣慰,这两月的辅导总算没有白费。

拿完成绩和假期作业,同学们各自回家,出到校门口,一辆豪车吸引了无数同学的目光,大家纷纷停下仔细打量着,窃窃私语着:“哇,这车好高级,是来接谁的,坐在里面还不得上天了。”

正在大家七嘴八舌之际,从车里下来一位全身名牌的女士,一眼过去冷酷、高贵,身材极致S,戴着一幅墨镜,皮肤看上去保养的十分好,让人猜不出她的年纪,只给人一种神秘而不可接近的感觉。“妈妈”突然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叫道。原来她就是新同学秋若寒的妈妈秋莫焱,“上车,回家。”秋莫焱淡淡一句,多一个字都懒得讲,简单的四个字透着冷。临上车前,秋若寒回头对我说:“谢谢你这段时间对我的帮助,再见!”汽车发动了,渐渐消失在我的视线里。我终于见识到什么叫高冷,冷得接女儿竟然没有一点高兴的表情,冷的让周围的空气都结了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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