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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席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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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冷刺骨的寒风从擂台上吹拂而过,却仿佛吹在台下所有人的心上。

  连擂台边的阵法都没有挡住那寒风的威力,人们本能地被刺激的闭起眼睛,好久后睁开眼睛,怔怔看着高台上,寂静无言。

  坐在高台上嬴抱月等人也静静看着擂台上。

  寒风席卷而过。

  而寂静的高台上,此时只站着一人。

  咔嚓一声,陈子寒收剑入鞘。

  而原本耀武扬威的王良才,静静躺在地上,就像一个死物。

  所有人都因为震惊说不出话来。

  连原本站在一边的礼官都愣愣站在一边,台底下叶思远的脸色难看至极,他猛地一拍桌子,礼官才反应过来。

  “都愣住干什么,快救人!”

  礼官一声大喝,刚刚把担架抬回来的宫人立即上台将王良才抬上担架。看着冰冷的像一具尸体的王良才,连见多识广的宫人们都唬了一跳,这不是闹出了人命吧?

  看着礼官发白的脸色,陈子寒微微额首,平静地开口,“他没事,只是一时晕厥。”

  一时晕厥,惊吓过度,性命无忧。

  这的确是很符合风法者和平主义者的作风,风法剑之所以不被人重视,就是因为里面几乎没有能一击致命的杀招。

  在人们的眼里风法者就是没有牙的老虎。

  没有牙的老虎吗?

  看着僵硬的一动不动面色青白的王良才,看到这一幕还有谁会把风法者当成没有牙的老虎?

  能让一个等阶六的修行者晕厥这么长时间,傻子都知道那要杀他也不过是分分钟的事。

  稍微有点修行常识的人都明白,刚刚那一瞬间只要这少年有那个意思,他随时都能要王良才的命。

  靠没有杀招的剑法就能做到这种程度。

  这个人……

  嬴抱月眯起眼睛。她身边的姬嘉树神情也肃穆起来。

  不如说在场的所有修行者面色都不太对劲,看着台上唯一剩下的那个少年眼神剧烈的摇晃着。

  王良才被担架抬了下去,抬着他的宫人大喘着气,因为就在前不久他们才把王良才打倒的前一个对手抬下去,却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招了回来,来抬方才还意气风发打别人的公子。

  太快了。

  这一场对战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远超众人的想象。

  风水轮流转,看着被抬下去的王良才,高台下围观的其他修行者都不自觉退后了一步。

  这份后退不是为了台下的人,而是为了台上的人。

  王良才有多强大所有人有目共睹,作为火院的三把手,其平素的强势刻在所有弟子心中,王良才被抬出去医治,整个火院都乱了套。

  看着高台上风淡云轻的那个少年,高台下的沉默中滋生出一种不安的情绪。

  “这人到底是谁?在风院到底排第几?”

  “陈子寒……和风院大师兄陈子楚有什么关系?”

  “不管排第几,为什么老子之前从没见过这么强的风法者?这样的人怎么会籍籍无名?”

  “风法剑能这么强吗?怎么风院的大师兄我见过他比剑,感觉都没这么强?怎么这样的人在风院没排名?”

  “看来还是二殿下慧眼识珠……”

  “难道有什么黑幕?!”

  在寂静中这一声质问掷地有声。

  在风言风语中,嬴抱月静静看向身边站的笔直抿紧嘴唇的陈子楚。

  注意到那少女的目光,却不含有任何质问,陈子楚忽然笑了。

  “我说我从没想遮掩他的力量,是他自己不愿意选这些,你们相信吗?”

  陈子楚以为他不会得到回答,然而就在下一刻,他听到一个满不在乎的声音,“嗯,当然相信。”

  陈子楚瞪大眼睛看着嬴抱月。

  只见面前的少女笑了笑,“这些位置有什么意义吗?”

  高处不胜寒。

  “而且现在,”陈子楚看着嬴抱月看着高台上的少年,笑了笑,“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强大了。”

  而且还是以这样一个好听的名声这样一个耀眼形式。

  彰显出挖掘出这块璞玉贤才之人的贤明。

  嬴抱月静静目视前方,感受到无数道钦佩热切的目光看着最高处的那位……二殿下。

  这就是你的目的吗?

  英明的君主必须要有识人之明,千里马常有,伯乐不常有。

  而对于这些年轻气盛渴望建功立业的年轻修行者而言,所谓的伯乐显然是他们最大的渴望。

  更何况还拥有一个王室的身份,简直让人趋之若鹜。

  甚至那人不需要主动招揽人才,反而不动声色不留错处的给人留下了这样的印象。

  嬴抱月没有看他,却仿佛能看到那个少年人和蔼笑容背后无比冷清的眼睛。

  在最高处看着所有人,仿佛看着他精心安排的棋子们。

  这位二殿下未发一言,但就以这样的方式,在稷下之宴上完成了他的立威。

  嬴抱月深吸一口气,这样一个人,如果与他为敌,想必会非常不容易。

  但此时想这些还太早,因为眼前的形势正在剧烈变化着,陈子寒这个异数的加入,彻底搅浑了稷下之宴这潭水。

  “意想不到的高手出现了……”

  “没想到才稷下之宴就会出现这样的人……”

  “话说这人刚刚用的什么剑法?”

  “火院的二把手都下去了,接下来谁上啊?难道这次风院会是赢家?这可是爆大冷了……”

  人们窃窃私语,然而随着一声钟声,所有人三魂五魄归位。

  “风院弟子陈子寒向同辈讨教。请问谁来应战?”

  比王良才不知低上多少倍的声音在场上回荡,但所有人却噤若寒蝉。

  “嘶,谁上啊?”

  “雷院刚刚都败了一场了,火院和风院各胜了一场,这该轮到水院了吧?”

  高台下许义山神情复杂地看着高台上少年,握紧了腰边的断水剑剑鞘,看向身边震山先生。

  但下一刻他一愣,看着身边震山先生凝重的眼神。

  震山先生静静凝视着高台上的陈子寒,眯起眼睛,“此子不太对劲,最好避其锋芒。”

  说完老人举起他满是皱纹的手,礼官看过来却只听震山先生大声宣布,“水院这一轮,弃权!”

  弃权!?

  老人声如洪钟的声音在场内回荡,其他学院顿时炸开。

  “怎么了?水院这是怂了吗?连一个无名弟子都不敢上?”

  “怪不得连女人都来者不拒,简直丢我们修行者的脸!”

  “话说那女人去哪了?躲桌子底下哭呐?”

  “嘿嘿,那可不是,吓的不敢来了吧?”

  听着周围的冷嘲热讽,许义山咬紧牙关,骨节握得咯吱作响,但震山先生却闭着眼睛岿然不动。

  听着泼到她身上的脏水,陈子楚顿时看向嬴抱月,却发现她却看着……火院的方向。

  听着周围人对水院丑态的嘲讽谩骂,本来面色难看的叶思远脸色却好看了很多。

  “果然和那女人蛇鼠一窝,水院都是上不来台面的东西,”他轻蔑道,随后站起身,整整衣冠,看着高台上的陈子寒目露凶光。

  “风法者,”叶思远一声冷哼,傲然起身,在众人的震惊和崇拜中登上高台。

  “我来会会你。”

  礼官睁大眼睛,随后精神一振,兴奋地高喊道。

  “稷下之宴第三场!”

  “风院弟子陈子寒对!”

  “火院大师兄叶思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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