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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有缘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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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深夜的森林中奔行。

说来奇怪,姜芷岫已然一天一夜未曾合眼,但在这灵气浓郁的森林中极速前进着,居然不曾感到困乏。

“这是传说中的虎纹草的味道。”突然,夏镇止住步伐,带着姜芷岫停在了一株有半尺高的草旁,有些讶异,“这等草药,我之前怎么会没有算到呢?”

看他困惑的样子,姜芷岫有些奇怪,“怎么,你之前难道算过这虎纹草?”

“那倒也不是。”夏镇抓了抓头发,语速已然有些放缓,至少让姜芷岫能跟上他的思维,“是我之前卜过一卦,这森林中的传说级的草药方位。我毕竟是下山历练,身上带的银两不多,所以想要靠这种方是来换取路费。”

姜芷岫听他说的简单,然而看他那干瘪的包袱,倒也猜出他并不富裕的事实。

“那你不如将这株药草卖给我,”她暗自询问了白狐这株虎纹草的市值,而后掏出十枚金币来,“我恰好需要这株草药。如何?”

她自以为自己丹师的身份足以唬住这位天机派弟子,没想到夏镇却直接反驳道,“姑娘莫要开玩笑了,你需要的药草主要是用来炼制二品丹药的。虽然我并不太懂丹药,但是这等传说中的材料,我还是知道它的效用的。”

他说着,便又半蹲下来,开始在被晨露打湿的地面上写写画画起来。

姜芷岫无言,只好收起金币,站在一旁看他推演。

“天机一派的推演,当真神秘。”夏镇的推演并不避忌他们,白狐盯着看了一会儿,便悄悄打了个哈欠,有些无聊,“就算这么看,也是看不懂那一道道鬼画符究竟是要做些什么。”

夏镇眼盲,所以他右手写写画画的同时,左手也在地面上摸索着刚刚画过的痕迹,很快便将一片还算平整的土地搞得乱七八糟,常人很难辨认出地面上混乱的花纹究竟意味着什么。

姜芷岫也在观察,“确实,尤其是他这种画法,更是难以偷师。莫非,这天机派弟子其实并不能百分百算准未来,其实还是有错算的概率?”

白狐懒懒地趴在她怀里,任由她梳理着自己的尾巴,“还偷师……怎么可能。天机一派一脉单传,只有可能有超出他们能力范围的事情他们算不出,却绝对不会漏算错算。以夏镇这种年纪就能被派下山历练,那肯定是现任天机算过,他已经足以出师了才会放他下山的。”

夏镇突然停下手上的动作,站起身来,微微辨认了下方向,大步向姜芷岫走来,“姑娘的心思如此多变的么?”

姜芷岫看他十分困扰的样子,却问出了这么个前世已经被男人问烂了的问题,没忍住笑出声来,“怎么了?”

她的声音里充满着笑意,然而夏镇却像是没听懂一样,很认真地问道,“你刚刚对这株虎纹草没有任何需求,怎么这么一会儿,就如此想要这株草呢?”

他掐指一算,更是眉头紧锁,“而且卦象显示,你确实是诚心想要这株药草,没有其他任何原因,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小弟弟,你不知道什么叫做女人心,海底针么?”姜芷岫看着怀里已经笑道颤抖的白狐,很是无语,抬眼看向一脸认真的夏镇,“外面的世界很危险,小心被人骗了去啊。”

“不会的。”夏镇很是自信,同时也将那株他采下的虎纹草递给姜芷岫,“既然姑娘诚心想要,那我就顺水推舟,跟姑娘做成这笔交易好了。”

姜芷岫刚想去接那株虎纹草,夏镇却又将手伸了回去,“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银货两讫才可。”

痛快地用这株草药换了十枚金币之后,夏镇也没多说什么,便又开始向着下一种草药的所在地前进。

姜芷岫轻松跟上他的步伐,一心二用着跟白狐分析起这神秘的天机来。

“天机这一派很麻烦的,”白狐劝她道,“等出了森林就直接分道扬镳吧,他们太过于固执、不通人情世故,太容易惹麻烦了。”

他微微眯眼,“尤其最近皇城这么不太平,还有白家那堆麻烦事儿堆着。你还是别沾染这种自带因果的麻烦了。”

姜芷岫有些担心,“他于我一是有救命之恩,二又助我良多。我总不能真的抛下他一个人去冒险吧?”

正说着,夏镇便又将她带到了下一株药草旁。

姜芷岫停下步伐道了谢,迅速采好药草,便站起身来,却见夏镇有些茫然,并未如之前一样向着下一个目标前进。

“怎么了?”她有些好奇。

“天亮了。”夏镇有些遗憾地停下脚步,“这林中的植物在夜里会散发出吸引灵物的气味,我也正是凭此来判断方位和地上的障碍。只是现在天色大亮,那些特殊的气味已经消散了。”

“那夏公子可否为我指明方向,我自己去摘取便可。”姜芷岫犹豫了一下,又一次发出邀请,“看来夏公子白日里赶路还是有些不方便的,不如……等我摘好这株莺啼草,你就跟我一起行动,我也好带你直接到皇城,省得你不方便。”

夏镇又一次拒绝了她,脸上露出了充满善意的笑容,“谢谢姑娘。只是我这一遭终究还是要历练自己的,就不打扰姑娘了。那株莺啼草就在东北方向不远,姑娘若是走近了,循着莺啼声就能找到。”

他停顿了一下,“我在这林中一般是昼夜颠倒。如今,我也该寻一处水源地旁,休息一下了。”

姜芷岫也不强求,与他道别后便往东北方向前行。

“怎么?”白狐有些奇怪,“我以为你会跟在暗处保护他之类的。”

“护得了一时,我如何能护他一世呢。”姜芷岫此时的声音已经恢复了冷静,循着莺啼声在越来越密实的树林中左右寻觅,“也许这一次缘分就尽了呢。”

“也是,”白狐眯了眯眼,“不过他刚刚说你心思善变……我有个推测,你要不要听?”

“什么?”

“你和他那机缘或许有关,所以他才能算得出你、却又算不准你的心事变化。”白狐懒洋洋地指着右前方从树干中生长出来的一株毛茸茸的植物,“那就是莺啼草。采了之后,我们就回去吧。”

“如果之后有缘再见,他遇到麻烦,我护他一次便是,权当报他救命之恩了。”

“只有一次?”

“只有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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